【张云雷杨九郎】关于“故事”的联想文
很久很久以前……,呵,算了……
我来给你们念一念我找到的一本日记吧……
一九二六年九月二十四日 天氣 陰
今天父親又罵我了,他說教官說我的槍法太爛了,武功也不行。於是我跑出了家門,在一個街道邊上的角落裡蹲了下來。看著街上其他的小朋友都在玩,黏著父母親要糖吃,在父親的懷中求著溫暖,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父親對我的打罵。我知道,我是姨太太的孩子,我是媽媽唯一的依靠。我沒有大哥那樣的位分,所以我必須好好練功,以後在軍中幫上父親,才能得到重視。可是,看著身上那些被教官用鞭子打出來的印子和因為父親罰跪而隱隱做痛已經磨破皮的雙膝,我的眼淚還是滑了出來。我不敢大聲的哭,是習慣,因為父親不喜歡,母親看了也只會跟著一起哭罷了。
我不知道在路邊埋頭蹲了多久,一直都沒有抬起頭來,將自己暫時埋藏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拍了一下我的頭,我下意識的提起了警惕之心,習慣性的抬眼狠戾的看著他,那個小男孩似乎沒有被我嚇到,仍帶著笑容,那笑容很燦爛,很⋯溫暖。我收起了剛剛那麼狠戾,仔細的看著這個面前的小男孩,他似乎比我小個七八歲吧,今年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大,頭上留著一個小辮兒,長得很是可愛。可是,我從小的教導告訴我不要和外邊的人過多接觸,要對所有人都有警惕之心。所以,我沒有理他又收回眼神繼續埋下了頭。
可誰知那個小男孩又拍了我的頭一下。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別人碰我頭,這比打我都難受,但是他,我似乎並不反感。“你怎麼了?”一個軟糯糯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是那個小男孩的。“你,身上有好多傷啊!疼嗎?”他又問到,問著還蹲了下來,仔細觀察起了我身上的傷,還輕輕的摸了一下。「他⋯在關心我嗎?」我心中問著自己,因為哪怕是母親也只會讓我下次注意別再惹到父親了,然後一直哭,一直哭,很少會過問我的感覺是否疼痛。而下人也只是負責上藥罷了,所以這種話我聽的真的不多。心中不由想到原來兒時母親正得寵時對我的關懷,畢竟那時她還有著‘光明的前途’,待人也是笑臉迎人而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天以淚洗面。
想著,我的眼淚又滑了下來。他看著我,驚訝道:“哎呀,你怎麼哭了啊!哥哥是不是真的很痛啊?”說著還吹了吹我的傷口。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吶,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給你糖吃!甜甜的就不痛了!我打針的時候媽媽就會給我去吃糖的!真的就不痛了呢!”說著他還將一顆糖從口袋裡挑出塞進我的嘴裡。甜味很快就在嘴中彌散開來,是最普通的糖,家中比這好的有很多,我卻都不愛吃,但今天,我意外的覺得這顆糖真的很甜,很甜。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我終於是回給了他一個笑容。九月份的天真的已經算冷了,而我卻在這刮著風的街道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溫暖。他看到我的笑容,也是笑的很開心,發出了獨屬於小孩子的‘咯咯’聲,天真,單純。那是我在家中永遠聽不到的,哪怕是家中的弟弟妹妹,也只會那種討好的笑而已。我就這麼笑看著他,至少這一刻,很美好,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