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献祭（二）

“公孙呐，听说，王上最近夜夜留宿你的府邸？”
这日，天璇丞相魏玹辰突然邀请公孙钤过府一叙。等人到了以后却又不谈朝政，不谈国情，只拉着他絮叨家常，兼之一些陵光幼时的故事。在公孙钤听的一头雾水之时，却又话头一转，直接转到陵光和公孙钤近日的某些举动。
本是正在沉思棋局的公孙，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题，一个没控制住，红霞直接由脖颈往上蔓延，过了脸颊耳侧还没有停下的趋势。捏着棋子的手，也是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丞相大人多虑了，王上近日只是关心百年祭的进程而已。”
公孙钤一向敬重丞相，如今更是不敢抬头看人，羞涩的神情让魏玹辰甚是满意。
“公孙啊，王上，也算老夫看着长大的。感情细腻，一身傲骨。以他的为人，若是没有旁的意思，断不会如此频繁的出入你的府邸，何况还是夜间出入。也就你个傻小子，信他的借口。”魏玹辰恨铁不成钢的敲敲桌子。
“裘振走后，王上一直借酒浇愁，消极待世。老夫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可惜没什么用，王上听不进谏言，又一意孤行。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臣束手无策。还好有你的出现，王上最近的精神状态真是好多了。”
“丞相大人谬赞了，为君分忧，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公孙钤低着头，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接丞相的话头。
他出仕不过半年，陵光之前如何，他虽有耳闻，却不曾见过太多次。当初寝殿的惊鸿一瞥，陵光只给他留下了明艳美好的模样，至于其他，完全不记得。等过了三五个月再见时，陵光已然恢复了他君王应有的模样，又将天璇百年祭这等大事交给他筹谋。对于陵光，他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相熟也不过是近一个月的事情。而且陵光对他的好，好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相处，让他觉得甚是不安。
“你呀，就是太过谦虚。”魏玹辰稳稳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王上能早起走出心底的那道坎，还不是你的功劳。只是，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如此频繁的在夜间相会怕是不妥。此举有损王上威名啊！”
“丞相说的是，是钤孟浪了。”公孙钤摸不清魏玹辰今天找他的意图，只觉得以陵光近日不按常理的举动，他怕是要挨骂。
“诶，老夫也不是批评你。”瞧着公孙钤坐在那里胡思乱想。，魏玹辰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这事主要的缘由还是在王上那里，但王上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们几个老臣也舍不得让他再缩回去。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啊。”
“下官甘愿为王上分忧。”
魏玹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满意的捋着胡子，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这就好，这就好，公孙啊，不知你可愿意进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