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化(3)

“哦，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位夫人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好说啊。不过这个梦倒是很怪。”托洛茨基又坐了起来，望了望四周，“咱们在这儿呆不久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夫人的脸上已经不是惊诧而是震惊了。
“这里连支笔都没有。”托洛茨基光着脚丫走来走去，“娜塔莉，我们在这里三年多了，我们的境遇算不了什么，流亡本来就不是度假或者休养。”托洛茨基四周看看没有笔，何况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横在边上的报纸却是几天前的。他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在空中划动着他那同他的沧桑经历一样沧桑的手。
“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夫人赶忙扶他坐下。“你总是工作到晚上，你实在是太劳累了，”她的眼眶里已是泪水。
“娜塔莎，坐下吧。”托洛茨基咳嗽了几声，“我们需要面对一个现实。”
“什么？你说。”
“你想回故乡吗？我们的故乡。”
“但是，你也清楚，我们很难回的去了。”
“想不想和行不行是两回事，对吗？”托洛茨基又冲他笑了笑，“今后的演讲之类的事情我得放一放了，我们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太多太多的机会了。”
“有什么转机吗？”
“有。能让我们回故乡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