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凤求凰(2)

回到相如的成都老家，文君才发现，相如家徒四壁，穷困潦倒。
“文君，对不起，我……”
文君轻轻制止了他，“没事，我心已决，既已跟了你，便从此是你的人了。”
相如紧紧抱住文君，抱得很紧，很久……
他们又回了临邛。
他们用文君带出来的一些钱开了一家小酒肆。
相如虽是名震京师的才子，却丝毫没有穷酸文人的架子。每日在小酒店中抚琴，也能招揽不少客人。或者帮着文君端酒送食、伺候客人。客人也是什么人都有，有附庸风雅的文士，有仰慕相如才学或文君美貌专程而来，也有渴了饿了累了只想歇歇脚的人。他们在那段时光里，虽然清苦，却也很快乐。
然而，卓王孙听到这个消息时，和得知文君相如私奔时一样，再一次的掀了桌子。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不停的骂着：“逆子啊！她这是专门做给我看啊！她她她……她不是我卓家的人！我永远不会再让她踏入卓府一步！她不是愿意跟那个穷书生一起吗？那就滚！滚的越远越好！”
这时，仆人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小姐和司马先生求见。”
正在气头上的卓王孙一下子火了，咆哮道：“老子谁也不见，叫他们滚！滚——！”
一旁的老夫人对卓王孙说道：“你也不应该这样将她拒之门外啊。毕竟她是你女儿，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做，别人又会怎么看你？”
卓王孙不吭声了，但依然怒气难消。
就这样，酒肆依然每天都在经营，文君相如也时时前来拜访，卓夫人也在劝说着卓王孙。终于，卓王孙的心软了下来，但他还是很少与他们见面。
京城。
皇帝对司马相如的《子虚赋》赞不绝口，他也想见一见这位大才子。临邛的司马相如接到了要他面圣的圣旨，无奈之下，还是动身前往。
上林苑，皇帝见到了司马相如。皇帝也不客气，直接就要司马相如手抄一份《子虚赋》。
司马相如推辞了，他告诉皇帝，《子虚赋》不过凡夫俗子，若要赞天子圣威，可另为陛下写就一篇。
“好好好，纸笔伺候！”好大喜功的皇帝也不顾这里是打猎的地方，直接便向司马相如索要。
司马相如直接席地而坐，尽情挥毫。终于，一篇比《子虚赋》更加宏大的《上林赋》横空出世。皇帝赞不绝口，直接将司马相如留在了京城，并赏赐了许多财货。
渐渐地，司马相如开始寻花问柳，沉湎于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忘记了临邛的那个家，那个每天痴痴待他归来的卓文君。
又过了一段时间，文君收到了相如的一封信，只有十三个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独独缺了“亿”。
君心淡漠，已无回忆。
不久，又传来了相如将要纳妾的消息。
文君又拿出那封信，怔怔地望了好久。
心碎成沫。身体因为悲伤而不住地颤抖。
毅然提笔疾书，眼前浮现过往的一幕幕，思少时青葱岁月，后来守寡在家，相如在卓府抚琴的痴情与悠然，灯下相如的奋笔疾书，轻轻抚琴时的陶醉，还有那间小酒肆……泪水，在孤灯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