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春雨江南」(2)

“羽生在这儿不？”
“在的，大帅。”
“叫出来！”
“见过大帅。”羽生行了个礼。
“免了这些个没用的东西。羽生结弦，是你吗？”
“是我。”
“我家女人喜欢你唱戏，我出一千块大洋，你跟我走。”
有个师弟跳出来，“这不行！羽生师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帅一个耳光扇翻在地。
“你个小崽子哪儿冒出来的？这有你什么事儿还敢插嘴。羽生，走不走，一句话！”
“这…”羽生看了眼唐浅，“恕小生不能从命。”
“这园子是我开的，如今也是我掌事，这…”
“少废话！你上外头扫听扫听去，我老冯说话谁敢不听？来人，锁上带回去！”
……
“大帅夫人。”
羽生在狱中抬起头来，听到外面守卫这样称呼一位女子。
他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女子，竟是程婷。
“羽生公子，好久不见了。”她在铁栏杆外面边踱步边说到，“当初我要用一千块大洋为自己赎身，然后嫁给你，你却不愿意。如今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你想怎样。”
“我要你用一万块大洋买自己的自由身，你愿意吗？”
“哼，最毒妇人心。看您的神色，就是我给了一万块大洋，程姑娘估计也不会放我走。”
“嘁，你这模样算什么，如今还一副清高的样子，你看不起我是个烟花女子，你也只不过是个戏子！你上外头扫听扫听去，如今大帅府我什么说的不算？你就在这待着吧你！”
说罢摔上门出去了。
羽生叹了口气。
可算清净了。
这可真是一对，说话语气都差不多。
他把头靠在墙上，甩了甩脚上的脚镣，金属的撞击声十分刺耳。
几天后。
“干什么的！”
“探监，大人。”
羽生猛然抬起头。这声音，是唐浅。他看到后面还跟着个师弟。
“师哥。”她看着羽生带样子，忍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搬过来一坛酒，倒了一杯，“这是我酿的杏花酒，你喝一点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杏花酒？！”猛地一抬手，杯子摔在了地上。
酒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唐浅叹了一口气。
“师哥，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拿着，一会儿让师弟去办这事儿去。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你出去后，要好好经营望遗庭啊。”说罢转身走了。
小师弟没注意那落地了的一滴泪，羽生也是。
“这傻丫头，只带了酒，也不知道带点吃的来。”
“师哥，唐师姐她，再也不会给你做吃的了。”
“什么意思？”
“师哥，您以为这一万两银票哪儿来的？前几天，有一个来自京城的客商，看上了唐师姐，又打听到望遗庭掌事的在牢里关着，急缺一万两大洋…”
“唐浅她…该不会…”
“唐师姐，她把自己卖了！马上就要跟那客商回京城了，拿到了银票，这才赶来见你最后一面。”
羽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