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裴文德/朱厚照裴文德】堪堪

第二十章
边疆军营所在之处、至此次南行的目的地，有三天的骑程；自那日，裴文德纵了贼首、归返送信，已然六日有余。裴文德一行、到了目的地驿站；除却粮饷事宜，裴文德朝暮以盼、来自于齐衡的回信。
明知希望甚微、裴文德依旧不可自控地眺望着窗外，连朱厚照缓步走近、都未曾发现；“ 小裴—— ，他是做定了主意、不会再变了；这一战，不可避免 —— ，朕亦不惧。” 
裴文德注视远处的瞳眸里、似是有某种东西熄灭了，指尖扣陷在窗棂、随而卸了力，他蓦然回身，“ 皇上，臣自愿请缨， —— 望您成全。”
朱厚照抚了抚裴文德的脸颊、宠溺又温柔地浅笑，“ 好 —— 。朕御驾亲征，愿与你同往…… ”
裴文德抬手、至朱厚照未愈的伤处，轻柔摩挲几下，问，“ 还疼么 —— ？”
“ 现下、 —— 不疼了。” 朱厚照的笑、更渐浓厚……
“ 这一次 —— ，我为你而战。” 裴文德直视着朱厚照、唯映了自己的双眼，百感交缠却独有这点清明地说到。
“ 朕与你同战 。亦要护你， —— 共归。 ”
晖裳袭汤照双人，相笑盈盈不生厌。
—— ——
自知此信，不会寄出；
你若依旧懂我，不说、你也会知道；若是变了彻底，看了、你也不会信我。
从始至终，我对你、亦如皇上对我，苍天昭然；但即将，我却要与你、兵戎相见。
不是不爱，更非移情；只是史书工笔上的错、我不忍你犯得，无论这役的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周全性命、安然余生……
若非说，些许日子，让我变了什么；甚或 —— ，是凭添了、对于皇上同样深沉爱意的敬重与感激。
莫为我一人，错误了这天下；
天下理应是圣上的，你我深情、却不仅在这朝朝暮暮……
望你与皇上、
待一切尘埃落定，
皆可安好。
落笔、入封，紧锁；
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