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裴文德/朱厚照裴文德】堪堪第五章

第五章
裴文德进宫已有十日：御前将军并没有繁重的要务；但是要紧的政事，朱厚照却会征询他的意见，只要他说，朱厚照就会欣然应许。正因如此，宫闱上下，待他皆讨好逢迎。
裴文德在此期间，寄过一封家书于相府。信尾道一句：元若哥哥，安好，望珍重；只这一句，是齐衡才会同他有的灵犀，其他人皆看不见。
白日里，裴文德当职，自当候伴君侧；入了夜，朱厚照却依然来找他，往往闲聊至睡意渐浓，方才起驾就寝。
这日，骑箭场；中筹武臣比比皆是，朱厚照却从始至终兴致不高。“ 裴卿，下场展示；给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看看。”
“ 是。”
裴文德向来是不愿也不屑在这种事情上争教高低的，所以当他英姿飒立在箭靶之前，仅抬手弯弓、并未刻意瞄准；奈何箭技高超，恣意一试，那专属于裴府的白羽箭，便生生贯穿其他箭身、直指红心。
朱厚照轻勾嘴角，却不作其他表示；众武臣方敢出声质疑，嫉妒意味难掩。
“ 皆道裴相之子裴文德文武超群，今日一见，有些名胜其实了；可见，传言并非尽数可信…… ”
裴文德在七嘴八舌中，面色淡然如常、转身向回走去；
“ 裴府白羽箭，不过如此 —— ”
听至此，裴文德倏然驻足；握着弓柄的手，愈发加紧了力度，指缝微微泛白。如刀锋凛冽的视线，望向旁侧说话的那人，后者却被这煞人的目光，惊的莫名一抖；而后，裴文德竟翻身上马，缰绳到底、骏马疾驰，他倒挂于马上，轻松拉开弓弦、架上白羽箭，再望时，箭靶上的其他箭已然震落坠地、仅有一支白羽箭堪堪留于靶心、稳定岿然。
“ 好！裴卿，不愧乃朕之所选！” 众人尚未从惊异中醒神儿，朱厚照却大声拍掌称赞；众人闻此，亦随之拍掌、阿谀艳羡之词不绝于耳。
裴文德回身之前，深望着那支悬于靶心的白羽箭，唇角眉梢不禁染了一抹纯粹的笑意；这一笑，竟被朱厚照不余遗漏地看在心底，心无意地停了一拍。
“ 臣幸不辱命。”
“ 裴卿快快请起 —— ” 朱厚照的双手，借势覆上裴文德的手背；没有因裴文德的站起而有所挪移，相反，朱厚照的指尖竟细碎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裴文德心下慌乱、又不好大动作挣开，仅得加重了语气，“ 皇上！”
朱厚照这才笑笑，放开了裴文德的手；走至阶前，“ 众卿今日表现各有千秋，朕皆有所赏；朕乏了，起驾回内殿。”
众臣皆拜，朝谢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