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二章 · 残余(2)

“但她的意志依然危险。”露娜放缓了语气，她很着急，但她不希望因此让碧落觉得自己对她的努力有所不满，“她的梦境极不稳定，而那不是噩梦灵的杰作，是毒素...或是说诅咒在影响她吗？”
小家伙身上的伤口大都几近愈合，除了腰腹与背脊的两道创口过大而被施以缝线与沁染了皮毛的血污之外，她确实是看上去并无大碍的样子。
“耗损，原来如此。”碧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露娜的判断，“恐惧，愤怒，欲望，一旦意志所铸的枷锁为这种永无休止的痛苦消磨殆尽，它便能彻底地占据这具躯体。”
“你有办法？”这一次，出声的是碧落身边的夜骐，露娜不认得他，但至少，他说出了露娜想说的话。
“生命自有它的出路，真正的问题在于...你愿为之，付出怎样的代价。”
碧落不得不轻扑着翅膀，才得以自甜酒酿的侧身绕至正面。她的体力因之前过度的精神集中而几乎耗尽，只得将自胸前吊坠上取下的小瓶交于身边的夜骐蹄中，后者明显表现出了犹豫，但终究还是将之打开，送向了依稀还流着口水的甜酒酿。至少...露娜所行之事效果显著？但愿小家伙在沉睡中感受不到太多痛苦。
露娜不住地眯起了眼睛，她见过那种材质...在星璇先生的魔法笔记中，墨水晶是遥远的东方大陆才略有一二的珍惜材料。她当然不怀疑会被贮藏其中的东西的重要程度，她只是...有些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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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绿色的小天马不住地拨弄着自己略短的浅白鬃毛，仅仅是控制着蹄子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那纠缠着无数细碎薰衣草的厚重石门面前这一件事，就已近乎耗尽了他的定力。糯米茶轻阖双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即便是这萦绕在淡淡馨香中的柔和魔力，他也无法全然放下心中的压抑。不...这当然不只是简单的职务晋升，至少对他而言远非如此。
他很幸运，为他安排最后一项测试的老卫兵是这么告诉他的，并不是每一只天马都能在他这个年纪同时掌握良好的魔法知识和优秀的哨兵技巧的。事实上，就算是日冕卫队的老兵之中也只会存在擅长执行天马任务的独角兽而不会有擅长施法的天马的，或许这也就是白金议会得以盘踞坎特洛特的原因之一。在微忿地扇动自己的翅膀宣泄两句之后，老卫兵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一定有一对伟大的父母，而你也必然会成为和他们一样值得尊敬的小马。愿公主们照亮你的前程。”
是的…
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糯米茶温柔地摩挲着自己右耳上两片叶子形状的吊坠，终究得以舒缓了自己的呼吸。
小天马忽而抬起头来，坠饰相击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但糯米茶所清楚听见的，还有更多。他渐渐低俯下了身子，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或是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他的判断出了错误——真的会有小马猖狂到在无尽城堡里释放冲击魔法吗？
疑惑之际，一点尘灰洒落在他的鼻尖之上，小天马根本是本能性地扑动着翅膀向一边翻滚出去，显然，他优秀的危机反应又一次救下了自己。一道有两只蹄子那么粗的魔法光束几乎是擦着他的尾巴激射而过的，碧蓝色的冲击魔法裹杂着什么东西重重地凿击在地并拖曳了足有五六米才轰击在那古朴的石墙之上，原本干净祥和的大厅一时间烟尘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