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

一
去年隆冬。12月30日。唐城微雨。
逼仄的唐城小巷里，我与二狗兴致淡淡，视线全然被斜对面那位好看的大姐姐吸引。
在那满树玉兰花下见到了那位大姐姐和叔叔。
她的眉眼很生动，身姿很曼妙。在这之前，我从未在城里见到过如此好看的人。青石地面被丝雨溅泼，留下细碎的纹路。她站在青石阶下，目光专注温柔。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了那位肤色古铜的叔叔。
叔叔也很好看，虽然看不出多少年纪，但我窥见他那茂密的黑发里隐有几根白丝泛着银光。那就权且叫他叔叔吧。
这初春时节，正是玉兰花开之际。
有微风自西湖边吹来，将那玉兰花瓣吹得摇摇坠坠。一时间，漫天纯白。叔叔一介儒生，竟将那几个唐城杂碎小斯收拾的干净利落。
恰有一片白玉兰落在大姐姐的如瀑青丝之上。叔叔眼里隐有笑意显现，抬起手便将那玉兰轻轻拂了下去。
大姐姐低垂着眸，我看不见她眼里柔情。却在那微翘的嘴角里见到了满江春水。
落英缤纷。
才子佳人。
大姐姐轻走两步上前，将伞撑过去半边，遮挡住了那细密丝雨。大姐姐嘴角轻弯抿成浅浅月牙，秀美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有朱砂泼墨，轻缀万点桃夭。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雨巷中逐渐去远了。
远了。
二
后来听说是大姐姐不顾一切，与她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与叔叔结婚了。这年，大唐肃宗至正三年。
只是那青白色的婀娜的美妙身段，久久留在我的眼里心里。
那一刻，我突然就懂了说书先生常言的"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是为何意。
原来如此。
我叫牛凡，却非真正平凡。
常在梦里见到许多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看到那高楼大厦，错综道路，川流车辆，还有拿在手里的"迷你砖"。
那东西似是叫手机，记不清了。只记得梦里的我对那东西甚是依赖。
我想许是地府的孟婆汤掺了水，药效不够，所以今生才有前世的记忆余存。
因那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梦境，我比同龄人早熟许多。
其实里面的许多古诗我都有似曾相识感，似背默过无数遍一般。只扫了一眼，那些诗句就自然而然地映现在了脑海之中，脱口而出。
也曾做梦梦到过自己坐在一个封闭的考场奋笔疾书。天很热，题很难，考试很重要。
惊醒已是满头大汗。我已不是小孩。
城的大人多为生计忙活工作，能有闲情逸致读书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后来我经常见到大姐姐坐于槐树下安静读书。她和我一同住在这窑洞大湾，与我过着的是一样清贫的生活了。
三
大姐姐喜欢看书，叔叔却不让大姐姐多看，因为他觉得读书太过伤神，尤其是古书巨著。
许是天寒，又许是哪本书看到了尾，叔叔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让她看了吧。
我出了门，去姐姐家借书。 
院门紧阖着，我本欲敲门，却听见院里有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