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朝暮 摄我生平（2）(2)

小小一只的监管者意外的温顺，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了，下巴窝在卡尔的肩头安静如幼兽，带着薄荷般清凉的呼吸一下一下细细的扑在卡尔脖颈:“你想带我去哪里？”
隔着衣衫传达而来的约瑟夫身上的温度过于真实，卡尔努力收敛心神:“薇拉小姐随时能对现在的您造成伤害，在游戏结束之前，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脖颈处的呼吸重了一瞬，似乎是约瑟夫在低低的笑:“你刚刚说过的，她伤不了我，她是求生者。”
“但这只是游戏机制，游戏机制里也并未提起过您会突然变小。”
“所以你才会突然冲出来？怕我会死？”
“我知您可能不会，但是……”我，我绝对不会让您冒这样的风险，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但是什么？”
卡尔不敢去看约瑟夫近在咫尺的湛蓝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时光与灵魂:“但，但是……”
“嗯？”
“但……但……”
约瑟夫似乎弯了弯眼睛，再次把头搁在了卡尔的颈窝上:“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口罩之下，卡尔默默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
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地下室，卡尔轻轻的把约瑟夫放在了离篝火较近的椅子上:“失礼了，等到薇拉小姐打开大门离开游戏，您就可以离开这里，向庄园主汇报这次意外了。”
“嗯。”
现在这里好像没他什么事了呢，卡尔有些局促不安的想，也许，他该守在地下室的入口比较好？
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约瑟夫的脸上，在长长的睫下垂下一片阴影，暖色的篝火为白皙的脸度上一层柔光，小小一只的贵族蜷缩在狂欢之椅上，整个人精致的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不想离开这个人，卡尔慢慢往外挪的脚步停下，真的不想让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约瑟夫先生……”卡尔张了张嘴。
约瑟夫一双湛蓝的眼睛瞧着他。
“我……您……请您不要记恨薇拉小姐，”卡尔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以公徇私，您的工作好评率会受到影响的。”
约瑟夫眨了眨眼。
卡尔从没感觉如此窘迫:“当然，我并不是说您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监管者，我……我其实……”
约瑟夫那双湛蓝的眼挪开了目光。
卡尔这次简直想给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果然自己应该守在地下室口的。
“我不会。”
正当卡尔在垂头丧气的一步步的往外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约瑟夫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冰水初融:“她不过是恐惧而已，她害怕我杀死她，所以想在我能力不足以动手之前杀了我，人之常情。”
卡尔怔怔的回头，看见那双湛蓝的眼中有柔和的光在跳动，只是篝火吧。
“更何况，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记住的东西了。”
约瑟夫看着卡尔:“我不会承你的情的，下次游戏再见，我一样会认真工作。”
莫名的感觉，这样的约瑟夫似乎有点可爱，卡尔忍不住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