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树状NK】黄金窗下(10)

屏幕上显示一长串的数字，树状细胞乍一看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没看错，就是这么多。看着这串数字，他后背发凉。一场恶战，猝不及防到了眼前。
很多士兵回家与家人告别，还有许多人表白，因为不知道这次远征能不能平安归来。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树状细胞有预感NK会来，她果然来了。
一进门她就关了灯，把树状细胞推倒在沙发上，粗暴地扯开他的衬衫，扣子滚了一地。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说两个字“扣子”。
NK不耐烦地：“叫什么，等我回来我给你缝。”
很快他的眼睛适应黑暗，他捂着脸，手指缝张得大大的，悄悄从指缝里看她。两人都是新手，折腾了好久，差不多到天亮才找到那种感觉。
集结号响时NK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走？”
事实上他早就放弃思考，大脑停止了工作。
正在穿靴子的NK停下来：“靠，我裤子还没穿。”
穿戴整齐，她摸摸他的头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树状细胞把滚落在地上的衬衫纽扣捡起来，放在盒子里，盒子放在抽屉里。少了一颗扣子他没找到，后来有一天在沙发垫的缝隙里发现了它，真没想到会掉到这里。
进入了战时状态，大批物资运往前线。树状细胞处于后方，理论上讲体内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不过也说不准，淋巴球部队节节败退，或许哪天连这里也失守，这个世界离毁灭就不远了。
树状细胞每天照常工作，一切如常。表面上看战争的阴云还没有覆盖这里的天空，实际上它早已渗透这片土壤。
血小板过来玩，找他要糖，他无奈地摊手：“抱歉，孩子，糖是稀缺物资，哥哥不能随便给你。”
树状细胞负责信息传递工作，对战况有个大致了解。即便清楚战争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还是按时打扫NK的房间，好像她明天就会回来一样。
NK走后他觉得自己的房子太大了，四处空落落的。他从前一个人时学会的忍受寂寞的本领全都丢掉了，空闲时他只好走出家门，坐在秋千上听一会风铃的歌声，和路过的居民聊聊天。
又是等待啊。
天空愈发阴沉，什么时候才能晴朗起来呢。
战斗在U区进入白热化阶段，虽然沦陷的区域没有收复，至少没有继续丢下去。
不知是谁带的头，远征军留在后方的亲友们开始折纸船。这里是河流的上游，据说纸船能沿着河流到下游，在上面写字可以传到前线。只要标明编号，会被转交到“那个人”手里。
更多的纸船是没有编号的，写上了祝福的话语，给战士们加油打气。
树状细胞觉得纸船能漂到前线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但他还是帮着孩子们写了也折了不少，亲手放进河里，看它们载着希望漂走。
没有NK的消息。
人一上了战场就会音讯全无，留在后方的人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不断有凶讯传来，这种情况下很难为战士们收尸，失去了挚友和亲人的人彻夜哀哭。
树状细胞在梦里梦到NK死了，把枕头都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