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唯象帝尊(5)

那种欲望，任谁看了，都会怕不是么？
所以啊…天，你在那时便怕了。
你怕千万年来被你视为蝼蚁的人类要登到的你头上了。你怕自己将再无天的威严，甚至你这天也会变成人类脚下的一介蝼蚁…对么？”
天骤阴，乌云如洪，似要倾斜而下，让人喘不过气。
李象青向前踏出一步，走向天，又思索道：“三年里，我一直在想，你真的会怕么？你真的是天么？你……真的没有情绪么？”
看着满天红晕与紫光，李象青感慨道：“现在看看，你是天，但又不是。
我师父…与道士是谁？你又是谁？为何我师父已经堪破生死…却还要去寻转天道？你高高在上，但为什么要用天道制止他…
你怕他？…还是说…你觉得好玩。
象青请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天外还有多少世界？还有多少个你这样的存在？荒古时那个人真的存在？
你是他的人么？他去哪儿了？他不知道你在天上做的事吧？所以…
你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
一条主人不在家偷吃的狗啊…。”
李象青站在天穹之下，看着越发黑越发下压的天穹，眼中很是赞叹。
“真乃绝世美景…可惜你却不肯答我的问题。”李象青怡然道：
“不过也算我糊涂，怎没想到狗不会说话。”
“既然如此……我领着你去见他罢？”
紫氲神光降世，红雷如光而至。
李象青面带微笑，轻叹一声：“原来你真的不是天。”
“哼…”
天空之上红雷紫光骤然悄寂无声，似乎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这道威严浑厚的声音。
“无我无天，李象青，要看天道，便试试吧。”
李象青闻此言便道：“好！如此，象青便应邀上天一看！”
封闭的空间里，李象青拿着折下的树枝。掌中白光吞吐将树枝化拟为剑形。
他以此剑，一步虚空欲要去天上看看一番风景。
但他却不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此刻，这个世界恍若生灵泯灭般的陷入寂静…
山林里的妖兽们匍匐在地，畏首畏尾发出低咽的臣服。
而人们…每个人的表情像失了三魂七魄一样，呆滞的看向远处山顶上的红雷紫光。
他们不知道这个胆大妄为到找死的人是谁。
但在听到李象青自报名号和那一声犹如惊雷炸响的声音后。
他们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愣神逐渐变作愤怒与恐愕。
没人去深思李象青所问的问题，因为有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丢掉了拐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由于周围一片死寂，他那拐杖倒地和膝盖跪下的声音竟是那般清脆响亮。
“请宽恕我…请宽恕我…”
老人浑浊的瞳孔从未如此明亮过。
只是这唯一的明亮却塞满了惧怕。
一人跪，两人动，两人跪，一城跪，一城跪了…天下寥寥几人未跪？
“请天神宽恕我等凡人。请天神宽恕我等凡人！”
一声一声的浪潮无比整齐的从大陆各个角落响起。
李象青既是登天而去，又如何听不到这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