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孟鹤堂走了。
因为自己。
周九良跪在没人的病床前,空旷的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残留着一丝他的气味。
他还是走了啊。
周九良拿着酒,摇摇晃晃地走在瓢泼大雨里。雨帘模糊了视线,周九良望着远处昏暗的灰色天空,突然笑了起来。
秦霄贤开着车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瞄到了坐在大雨里仰天狂笑的周九良。心口突然一酸,不顾大雨直直地跑向周九良。
“周九良!”秦霄贤皱着眉头,看着在雨里和着雨水把酒喝下肚的周九良,一把把周九良的酒瓶子拍掉。
“你这样能让孟哥走的安心吗!”
周九良一怔,眼底冒火地看着秦霄贤,站起来一把抓住秦霄贤的衣服。
“他走的安心吗?他什么时候安心过?”周九良说着,抓住秦霄贤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起来,“他自从和我在一起后,他过过一天安生的生活吗?我有什么资格过问孟鹤堂走的安生不安生?”周九良说完话,眼边儿红红地看着秦霄贤。
自己没资格也不敢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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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和周九良在一起后,每一餐都是孟鹤堂搞定,两人的衣食住行全全都是孟鹤堂打点。周九良自跟了孟鹤堂后每天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两人在一起之后,孟鹤堂每天都是将周九良捧在手心里,就算做运动的时候也是轻柔的不行。
周九良每天的生活十分滋润,甚至已经习惯了有孟鹤堂的生活。习惯到不知道没有孟鹤堂的生活该怎么过。
因为有了孟鹤堂的宠溺,周九良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到处惹祸,开始沾花惹草。每次当周九良不知道去哪了孟鹤堂就急得到处找他,一连打着几个电话。每次当周九良惹祸进了派出所,孟鹤堂总是会出面解释,把他领回家的时候总会问着自己有没有伤到哪里。当他把外面人领回来时撒谎说这是自己朋友孟鹤堂总是会躲进房间里。
即使他听到外面叫唤的声音。
孟鹤堂和周九良慢慢开始疏远,应该说是周九良自己单方面的疏远孟鹤堂,除了衣食住行,孟鹤堂和周九良开始没话题,两人连交谈的时间都没有。
有一次,周九良惹到了一个社会上的大哥,被打的差点休克,孟鹤堂整整在手术室外待了几小时,不吃不喝不眠好几天。就为了照顾好周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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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想到这里,又流下了泪,进了浴室把湿衣服换了下来,放下热水,浴室里满是氤氲水雾。热水拍打在身上,低头看着左肩的一道疤,又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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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周九良和别人在酒吧里打起来时,啤酒瓶不经意间在左肩上划伤了一道疤。孟鹤堂回家立马就忙开了。经过他的悉心照料,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口子。但是孟鹤堂还是愧疚了很久,认为自己没照顾好周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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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擦干身子吹干头发,躺在床上,侧过身子看着孟鹤堂常睡的地方。鼻头又一酸,但流不出了眼泪。他不记得今天已经哭过多少次了。
他又翻身看着天花板,惨白的天花板挂着灯,显得孤单而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