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的《流浪地球》同人小说（一）【赫尔辛根默斯肯社】片段和草稿(7)

我对她说，政府要我冬眠，我已经存了一些钱，你把孩子打掉，也冬眠吧。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急切地拉起她的一只手，惠子，在鹿儿岛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发誓要陪你一辈子，答应我，去未来吧。她哭着问，为什么你不能现在陪我？——她当时真的天真得像个孩子，像加代子。随后我们都不再说话，透过被海风侵蚀得坑坑洼洼的亭木柱，我们看向北方四岛的方向，与夜幕融为一体的舞齿岛正在沉没，这时候，亚欧板块的运动正在粉碎瓦解西太平洋岛链，整个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都在剧烈震颤。在那个夜晚，北方四岛都被从地图上抹掉了。” 他看了一眼达列斯基，继续说道：“午夜时分，我们最后亲吻了对方。零星的几架直升飞机从我们头顶掠过，明亮的探照灯给了我再看一眼惠子的机会，我看到她的泪被耀眼的灯光镀得晶莹，当时轻狂混蛋的我不会想到，她哭泣的模样这样成为了留给我最后的一面。
这些直升机载着北方四岛上不到一百人的居民——有俄罗斯人，也有日本人——飞往避难所。现在想想，以前的政府真是愚蠢，在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些事情上看来，那四座弹丸小岛是多么渺小，日本和俄罗斯也是多呢渺小，不！——人类都是多么渺小？” “当我苏醒后，我被告知惠子没有冬眠，她把去未来与我团聚的机会留给了我们的女儿——山彬加代子。她没有打掉孩子，而是让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尽管是个苦难的世界，但对于加代子来说，母亲给她的生命是多么重要！惠子没有冬眠，她把冬眠的机会让给了当时只有五岁的加代子，自己在十年前老死在北海道。我这才明白，这才是她对我的爱！并且也明白，我这个混蛋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加代子的出生，更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她今后的人生。” 我们四个冬眠者陷入久久的沉默，沉默是这个时代人们的思考方式，也是我们这些古人表达痛苦的方式。
“妈的，现在的人类社会多么像加代子啊！”达列斯基说，“不论是飞船派还是地球派，都像是当年的昌治，他似乎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美好而又自私的完美计划计划，但并没有改变惠子或者加代子的命运，反而得到了相反的结果——我说，谁也没有权利干扰人类的命运，历史的车轮滚滚，有谁能改变人类的命运？” 昌治有些凄惨地笑了起来。 “谁说没有，”他指着天际线上那小小的太阳，“她不就能很轻松地改变人类的命运吗？”
几个渔民围在原始的木板船上漂流，更远些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小渔船挤在地球发动机底部，远远看去，像贴着墙角行进的蚁群。在发动机的基座上，几层简易的木板搭成了简陋的集市。 “真有趣，但……这附近有鱼吗？” “丁仪君，我苏醒后就发现了一个讽刺的事实：海洋生态系统的稳定性比三个世纪以前高了好几个百分点，”山彬昌治笑笑，“唉，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你应该知道发动机附近的水温度很高，那主要是发动机排出的冷却水导致的。发动机的冷却水里面有很多有毒有害的物质，前几年政府还很在意处理污水，现在直接排放到海水里了——当然，相比二十一世纪初造成的污染，这点儿掺了磷酸盐的冷却液，反而让这里的海水变得十分适宜藻类和贝类生活。”达列斯基指了指那些渔民，“他们就在挖盘踞在发动机排污口的牡蛎和鲍。” “其实事情糟糕得多，发动机的制冷管道主要成分是铝合金，我们为了防止冷却液腐蚀铝，用廉价的胺——磷酸和三乙醇，只是少有人在意罢了胺进行冷却，但配方里含有一定的亚硝酸钠，胺与亚硝酸钠同时存在会产生致癌物质——亚硝酸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