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此生一个你》壹
人设OOC
二十年后……
入了秋,天气凉了下去,屋中的窗户还开着,微风吹拂着轻纱窗帘。屋中那人有些清瘦,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衫,坐在床上调着弦。“嘭”的一声门开了,惊得屋中人险些将手中的琴扔在地上,门口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妇人,“孟鹤堂,别弹了!”“二妈,怎么了?”女人倚着门框,揉着自己的头说道:“今儿一起来,就觉得这身上不痛快,刚想睡个回笼觉,你就开始弄你这一屋子的破乐器,哎呦哎呦……我这头……”孟鹤堂刚想去扶,从楼梯上走过来一个女孩子,一脸尖酸模样。“妈妈,您可别跟这个病秧子一般见识,走,我扶您回屋歇着。”孟鹤堂瞧见这对母女避之不及的背影苦笑着,坐回到床上,手抚在琴上却不敢去碰那琴弦,捂着嘴泄出几声轻咳。
“大少爷,大少爷,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孟鹤堂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些笑意,经丫头扶着下了楼便见孟老爷被那母女俩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玉娇,有没有淘气啊?”“没有爸爸,我可听话了。”孟鹤堂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孟老爷隔着人看见了孟鹤堂,不禁想起自己早去的妻子,开口关心道:“鹤堂,快过来。”“是,父亲。”孟老爷打量了一番孟鹤堂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说道:“鹤堂近日又瘦了些,每日可都在吃着药?”孟鹤堂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祥辉手中摇着盅子,动作行云流水,抬眼便见一个男人犹犹豫豫的不知将钱放在哪里,放大,觉得不稳当,放小,又觉得不合适又放回了大。祥辉一把按住他的手,瞪大好看的眼睛,“到底压不压?”那男人有些为难,“这可是我三个月的跑船钱,我得好好想想。”“血汗钱就别出来赌了,拿钱走人。”“要是赢了这个冬天就能安安心心过冬,不用出去跑船了。”“那要是输了呢?赶紧走别等我抽你。”“哎……怎么有赶人走的荷官呢,我买大。”祥辉心里这火一把就烧上了头,“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啊?老婆孩子等米下锅呢,拿钱赶紧滚。”说着伸手把那男人的钱扔回到他手里,话音刚落,便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老大,出事了。”
一群穿黑衣的人将整条街的摊子砸了个干净。“住手!”为首的人闻声抬起头来看见跑来的祥辉弯唇笑了。“呦,祥辉啊,倒是有段日子没见了,有何贵干啊?”祥辉扭了扭手腕道:“黑老大,你闲着没事干,来我地盘上拉屎?”黑老大顿时仰天大笑起来,“你的地盘?这金河滩他妈呀还不知道是谁呢,哈哈,不过,咱哥俩争这块地时间可不短了,不如借这个机会,就把它给定了,你看如何?”“没问题。”“好,老规矩,掰腕子,掷骰子,扔刀子,明儿下午五点,不见不散……”
“来闺女,吃这个。”“妈妈这个可真甜,你尝尝。”孟鹤堂一下楼便见母女俩吃的满桌子果皮,想要径直走出去却被拦下了脚步,“鹤堂啊,我好歹算是你的长辈,出门起码只会我一声儿吧。”孟鹤堂穿着一身灰白色大褂,带了条灰色围巾把小脸映的又白了几分。“二妈,我去学琴。”“又去学琴,怎么天天学啊?”“每周一三五,今天星期五。”女人又往嘴里塞了瓣橘子道:“听说学琴又贵了吧。”孟玉娇在旁边应和着:“可不是嘛,一个月五块大洋。”“五块大洋,赶上我们家工人一个月的工钱了。”说罢站起来抓上了孟鹤堂的袖子,“别去了,这天儿凉了,你再病了又得花药钱,这琴学多了,你这身上又不会多几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