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无此传说3·时间野史(3)

“妈的神经病......”被瞪的心里发毛，三个伤患继续和医疗小组核对情况。
陆北玄却清楚，破锣嗓子理论上真是个神经病，入院三个月了。三个月前没人觉得他能活过来，四度烧伤，说是全身漆黑也不为过，泛着肉香。某西装革履者去找主治医生的时候，陆北玄也在，听到是市精神病院火灾，和一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活着”。当时医生们正汇聚一堂，研究陆北玄的特殊心脏病，随后接到了上级命令，全力抢救6651房病人。
好在心脏病的治疗方案已经定下，之后陆北玄就继续在手术台和病床间试探生死，偶尔也会见到面目全非的6651病人，没有交流。听医生闲谈间知道他奇迹般地撑过了各种手术，开喉插管、皮肤移植等小手术不算，换了好几个内脏，有些内脏换了好几次。
至于是什么精神病，陆北玄无责任地猜想，他可能只是嘴欠，被个狠人关到精神病院去了。不过，哪个正常人能忍受得了这种痛苦，陆北玄对6651印象深刻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人从未哭嚎崩溃过，甚至没叫过一声痛，反而有时对于心不忍的医护人员骂骂咧咧，让他们包扎动作利索点。
怪人。陆北玄莫名有点高兴。
“阴阳怪气的神经病……”
“住院分到这房真是倒霉，霉上加霉！”
“看你伤成那样儿才不和你多计较，还嘚瑟起来了嘿？”
“人家的丁丁都烧没了嘛，现在当然是女孩子啦。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好不讲理哟～”
医生和护士显然对此习以为常，分别给邻近两床走程序，即核对资料以免有人错位或混入，挨个换药换绷带，检查康复程度。陆北玄站在他们俩中间，工具箱放床头柜上，熟门熟路地递工具。
轮到6651的时候，6651勉强撇了撇嘴，用仅剩的半片唇瓣表达不满：“我才不要臭男人检查我。”
医生护士均是男的，和陆北玄也熟，同时瞅了瞅她。陆北玄回视他们轻轻点头，放下工具拿起病历。
“这个长得跟男人似的，哼。”6651扫了扫陆北玄的前胸，十分失望，视线往上到脸部，6651眼眉突然细微弹动，如果那里还有皮肤和须发，这个动作应该叫皱眉，“算了算了，本......本来想要上次那个好看点的护士，今天到处风风火火的，就不挑剔了。”
陆北玄没有错过这个停顿和停顿后的妥协，她感觉自己找对人了。
拿起病历公事公办，陆北玄念到：“姓名。”
6651眼睛微动，停顿了几秒，把头扭到一边，余光却死死盯着眼前人的神色：“律舟！”
陆北玄脑中一个极细微的缝隙，又裂开了一些。上一次经历这种感觉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她在病房看见一只奇特的蝴蝶。陆北玄感觉这个人在试探她，这么说，6651认识她？至于发音为绿洲的那个词汇，究竟是哪两个字？而且以前听到绿洲没有这种感觉，怎么6651发声就有了？
“你不是叫叶归？”陆北玄看着病历，表情平淡。
“哼，看来你是不记得律舟，也不记得我了！”6651好像有点生气，“再提醒你一下，上个月的绿洲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