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正片(8)

天真得要死。他用手臂盖过脸颊。
我在坚持什么啊……
这个世界，早就变了。
自己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蝼蚁罢了。
“醒了啊？”
他扭过头，闭上眼不理不睬。
这个声音，他只要一听到就会感到无比厌恶
路西坐在床边，“哇哦，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滚。”他面无表情。
路西托着腮，“生气了？那么暴躁可不好。”
“……”
“噢，难不成娜塔莉她们的话被你听到了？”
他忽地翻过身，恶狠狠地看着路西。
路西赶忙站起，又嘲笑道，“说中了？”
他奋力挣扎着撑起身，
“都是你故意的！”他气得面红耳赤。
路西耸耸肩，无奈地抽抽嘴角，“你不会认为娜塔莉关照你是因为她喜欢你吧？”
“别天真了，”路西凑近他的耳旁，“除了波尔卡那个傻子，谁会以换一个丑陋的魔鬼呢？她亲口跟我说过，她最讨厌的，不是你的面具——
就是你的那条黑纹，让人不爽。”
“魔鬼！”他浑身都在抖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呵，失去腿的怪物，也就是个废物了。”路西摇摇头。
他不再仰头看着他，一瞬间变得冷静。
“果然很虚伪。”他低声喃语。
“什么？”
“我说，”他再次抬起头，眼睛却放出贪婪的光，“你不适合这张脸。”
“不够稳啊，”他面对着镜子。
地上血流成河，路西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
——也无法再呼吸。
路西的脸被剥下，缝在了他的脸上。
“好痛啊……”他自语着，“不过没关系~有了这张脸就有了一切啦！”
“路西——”娜塔莉笑着推门而入，“玩够了吗？该回……”
尖叫声划破夜空。
“娜塔莉？”他回过头，站起身，右腿的支架咯咯直响，“你快看！是不是很适合呢？”
娜塔莉连连后退，害怕到四肢发软。
“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这样你就会不讨厌我了吧？”
他尖声狂笑着，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娜塔莉被掐得说不出话，眼睛逐渐翻白。
“扑通——”她倒在地下，再也没醒来。
他猛地惊醒。
“……我杀人了？”他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不……”
“波尔卡先生……丽莎小姐……”他抱住了自己的头，跪坐在淌满鲜血的地上，“我要怎么面对你们。”
乌鸦在黑夜中穿梭，发出凄凉的叫声
他哭干了眼泪，艰难地站起，又狂笑着说，“不……我有自己的理由，我没有办法忍下去了。”
笑声彻响天空，引得黑鸟惊飞枝头
“你在干什么？”篷外围满了赶来的人。
他笑着。笑得冰冷，令人寒颤
“解放，”火柴落地，“我自己。”
大火熊熊燃起，吞噬了一切，人们尖叫着，逃窜着。
“呵。”他嘴角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