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 航兽(2)
桂老大二人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桂老大一口干了杯里的劣酒:“我之前偷偷藏了一艘快艇,明天带上这姑娘,咱们出海去投奔我老表。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印尼警察咱们就不用怕了。这个姑娘成色不错,说不准可以卖个好价钱弥补一下咱们的损失。”
篾子和那个沉默的汉子都应和了一声,谁都没管晕在桌子下的棒猜,各自回到了简陋的铺盖上。随着桂老大吹熄了蜡烛,整个屋子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屋子里只剩下老鼠吱吱的叫声和嗑嗑嗤嗤的磨牙声,众人皆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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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刘炅然依然无法入眠。即使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她也不愿意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记忆里各种有关女孩子被绑架的惨事就发了疯的涌现出来,每一个都长着袁航的脸。
刘炅然宁愿在清醒中煎熬,也不想睡在手足无措的梦里。
“…………自我保护要狠心做到………”睡眼惺忪的警察爬起来调试了设备,朝着刘炅然比了个手势。刘炅然才接听了电话:“请问是刘炅然女士吗?”
“是,我是。你是?”
“你边上有警察在监听吧?不用管他们,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如果你想要救袁航,一会就穿上方便外出的衣服来天台找我吧。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一个人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怪异和扭曲,就像在用昆虫的发声器官学人说话一样。
“你们有听到电话里说什么吗?”面对刘炅然的疑问,负责监听的警察茫然的摇了摇头。
反复去听刚刚的电话录音,依旧只有刘炅然听得见那个声音。其他人都只能听见各种杂音,尖锐刺耳。
于是,过了一会。按捺不住的刘炅然支开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女警察,披上外套,孤身一人走上了天台。
“果然呐,有趣的蝼蚁来了。”天台上果然有“人”等待着,那个存在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无可名状的尾音,如果刘炅然的耳朵变成蝙蝠的话说不定可以从里面翻译出一本大部头。
刘炅然当然不是蝙蝠,她打量着仿佛用一整块黄色破麻布把自己包裹住的“人”:“你说,可以帮我找到阿航?是真的吗?”
那人转过身,用一双触腕构成的手捧着一方古旧的四角铜盘递给刘炅然。那铜盘在月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昏黄暗淡又不容忽视。
等到刘炅然摆脱那光的诱惑时,发现自己已经用手接住了铜盘。身着黄衣的坏人用一根触手卷着一柄同样古旧的铜匙在她眼前晃了晃,放到了她的另一只手上:“这是“却命司南”,只要你把这勺子放到铜盘上,勺柄就会指向你要找的人所在的方向。”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刘炅然握紧勺子,不知为何她从未产生质疑这司南是否好使的想法。她只是很疑惑,不能理解彼此之间如何来的交集。
“无聊。”那存在的解释无懈可击。
“那有什么代价?”
“看嘛、看嘛,还真是个小机灵鬼。”黄衣服的身影用触手挠了挠覆盖在脸上那柔软的白色面具:“代价是寿命,只要你把勺子放到铜盘上它就会开始吸收你的寿命。想要停止,只要把勺子拿开就好。不过你将失去它的使用权,所以珍惜我无聊至极的玩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