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是】玩偶

以前有一个孩子，她喜欢一个玩偶。
每一天她都带着玩偶，看朝阳，看日落，看月光的梦影，看大海的潮汐。
她从来都不曾离开过玩偶，哪怕被嘲笑幼稚，哪怕被捉弄到留下泪滴。
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玩偶，有时候孩子会想——玩偶会不会烦她呢?
烦她如此卑微，烦她这般粘着它，烦她保护不了它。
孩子否定了自己，但是她依旧带着那个玩偶，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女孩抱着它，喃喃自语。
……
“她可能有病吧?”
“说不准，精神病。”
“哈哈哈，真的会有人得这种病?”
“一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抱着一个破娃娃自言自语。”
“没用的家伙……”
“嘛……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就是就是，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还这么说呢？”
……
女孩从角落里站起来，抱着怀里的玩偶。
有几个调皮的孩子跑了过来，像开玩笑一般想要夺走女孩手里的玩偶，女孩躲着，在笑声里逃窜。
难道……没人知道……她在恐惧吗？
都笑着，都在笑着。
终于一个孩子用手把玩偶从女孩的怀里拍了下来。
玩偶掉在了肮脏的土里。
女孩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一个孩子像是得逞一般发出刺耳的笑，抓起地上的肮脏的玩偶。
“来追我啊！”
“你不来我就把它扔进垃圾桶了！”
“反正就是一个破娃娃嘛。”
“我扔了哦……”
女孩咬着下唇，看着孩子们的举动。
孩子们没有把玩偶扔进垃圾桶，而是很“贴心”的把它安置在垃圾桶旁的一个废旧纸箱里。
有眼泪掉了下来，砸进了肮脏的泥里。
我……保护不了你……
对不起……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到女孩哭，其它的几个孩子围了上来。
“哎呀，哭什么？”
“是啊是啊，我们没扔垃圾箱里！”
“我们就放在那个纸箱里啊，我们看了，那个纸箱很干净的！你自己拿吧。”
“你把她弄哭了……”
“欸！?我?”
……
女孩擦了擦眼泪，走到垃圾桶旁的纸箱。
玩偶静静的躺在那里……
静静的……
女孩看着玩偶，玩偶却看向一旁，玩偶的身上覆盖了一层灰。
“好脏啊……”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玩偶。
“哪有?”有孩子好奇的跑过来。
“干净的！回家洗一洗就好了嘛。”
“矫情呢……”
……
女孩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们把玩偶弄成这个样子，却要怪她?
有一个孩子很好心，把肮脏的玩偶捡了起来。
女孩看着，没有接过。
“脏了。”女孩轻轻道，眼泪还是会流出来啊。
之后，玩偶被女孩丢进了垃圾箱里。
女孩的手脏了。
是错吗?
反正从那以后女孩就只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没有玩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