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和狸猫先生和杀手(2)

“什么都可以吗。”
神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临死的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鲜明的活着，因为只有迫近死亡才会让人感受到生存的意义。此时人们都会认识到一件事，自己是渺小而脆弱的。
哪怕信仰再强烈，也不会让肉身得到一丝一毫的护佑，人这种东西说到底是很脆弱的，一口气，一滴水，足以让人死去。
我忽然有些期待了，今天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不，我或许只是期待着圣职者在临死前无比现实无比庸俗的表现。
“什么都可以吗？那就……”
顺带一提，一定会有人觉得只要说“放了我”或者让我自杀，我也许就真的无计可施了。但他如果真的这样说，我大概真的会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吧。因为神职人员在死之前的样子都这么丑陋，那人还有什么信仰可谈呢？
另外，以前说这种话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们……看不清自己位置和结局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
不过虔诚的神父并没有那么蠢。
他的愿望与遗言，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死，死是必然的结果……如果能满足我的一个心愿……请听好……麻烦你去……”
…………
……
二、
“就是这里吗？”
眼前的建筑似乎已经和自然完美的融为一体。石块垒成的外墙甚至都爬上了藤蔓，绿林掩映下的教堂既神秘又阴森，即便当作巫师聚会的地点都没有违和感。
需要说明的是，刚才的这番感慨并非在夸奖建造者的匠心，单纯是为了表达“像废墟一样”的感觉。
把神父的尸体处理过后，我开始执行他的遗愿。
根据他的要求，我必须确保当地教会的一名修女，叫做克蕾雅的女孩子安然无事。
我按他所说的内容稍作准备，来到了山脚下的教堂。
“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破败的地方啊。”
我自言自语着，推开生锈的铁栅栏门走进院内。
“年久失修”对这里的状况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借口，因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要说会有人在的地方，也只有眼前的教堂。
尖顶教堂虽然是人们对教会的固有印象之一，可这里完全没有其他教堂的气派。建筑最顶端的十字架似乎铁制的，但也已经发黑了。
“姑且进去看看吧。”
推门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我踮脚轻声溜进室内。
外面看起来很破旧，但没想到里面意外的干净，空气里还总是聚集着小麦烘焙后的香味，与其说是教会，更像是家的感觉。
从座椅到诵经台都一尘不染，黄铜烛台没有插着蜡烛，但也看不到蜡油之类的残留。这座教堂的内部应该被很妥善的打扫过。
不管怎么说，和外面的破败相比，里面显然要好得多。右手边有几扇窄门，应该通往神职人员的住所或者是仓库之类的地方。
“有人吗？”
有人吗——人吗——
因为太过空旷的缘故，我的回音传递到教堂的每个角落。待到回音散去，从右侧的小门出来一个人，但看不清是谁。即便是白天，这里也太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