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Blood》(3)

“我气性大？我……”杨九郎怒极反笑，“呵，算了，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我什么意思。张云雷，我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闹这么一出啊？”杨九郎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你上回没死够是吗！你犯得着这么跟我这找存在感吗！”
张云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杨九郎的反应几乎让他语无伦次，“杨九郎，你…你有没有良心？你知道这东西弄身上多恶心吗？但凡换个人，我可能在地上躺那么长时间就为了跟他闹着玩儿吗？”
“哦，我还得谢谢您是吗？我谢谢您给我这么大一surprise！”
“杨九郎，咱俩是一对搭，有话你好好说，别这么较劲成吗？”
“跟你较劲？我都怕自己英年早逝！”杨九郎气得耳鸣目眩，，“张云雷，我求求你别折腾我了，你要真看我这么不顺眼，就跟师父商量商量换个搭子吧，我他妈真伺候不起你了！”
“杨九郎！”
他自是不理，一推门就出去了，连外套都没穿。
怒气冲冲往外走了几步，听见有人喊他。 一抬头，大楠一手拎着两瓶1.25升的可乐，一手拎着一兜子零食，站在一步之外。
刚才光顾着低头生气，再走两步就撞上了。杨九郎在看见亲人的瞬间心理防线崩溃，一把搂住大楠，脸埋在他肩膀上，胳膊越勒越紧。
“哎？哥，您这什么路数？”
杨九郎刚才着实吓着了，整个人僵在这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怎么还血呼刺啦的？哥，您别吓唬我啊？”
杨九郎缓了半晌，长叹一口气，“大楠，我是真没辙了，屋里那祖宗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大楠把手里的东西撂在花坛边上，“哥你慢点说，怎么了这是，吓成这样？”
“你辫儿哥，在里边装死吓唬我。大楠咱说实的，别的事都好说，但他拿这事开玩笑，是不是过分了？”
“这…确实有点……”大楠挠挠头，“上午前儿辫儿哥叫我来，说是咱仨玩会儿，让我带点零食什么的。但是他没跟我说还有这么一出啊！他还…还挺有创意。”
“还创意！”杨九郎瞪他一眼，“我好悬没吓死！”
“行了哥，咱回屋说吧。”
“我还没缓过来，再转会儿。你回去吧。回去帮他拾掇拾掇‘案发现场’，就他那腿脚，且弄不利索呢。一会儿安迪回来再吓着孩子。”
“行吧，我回去了，估计辫儿哥也让你吓够呛。”大楠拎起东西往家走，刚走两步又停住了，“哥，把袄给你吧，”说着把羽绒服脱下来，“外边挺冷呢，我这马上就到家了。”
杨九郎这才发现，无论是汗、是人造血，还是他不愿意承认的眼泪，总之衣服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谢了兄弟，你抓紧进屋吧。”
腊月的寒风，终于让杨九郎从惊吓和愤怒中冷却下来，顺手揣兜，大楠衣服兜里有半盒烟和一个打火机，“这孩子，哪学的破毛病！盯着烟盒出神，还是摸出一根点上了。杨九郎几乎从不抽烟，今儿实在是情绪过于波动，需要点辅助手段平稳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