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荆棘（三十三）(4)

走到大楼前，周庭早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沈晨曦颔首致意：“周秘书你好。”
周庭仍然是宠辱不惊的模样，瞧着沈晨曦一如从前：“沈小姐，吴总在楼上等着您呢。”
随着周庭走到病房前，沈晨曦站立在门前，刹那间却不知该如何走进去，周庭鼓励的拍了拍沈晨曦的背，就像是从前她工作碰到难处时，周庭也是这样，“沈小姐，放心去吧，吴总不是刁钻的人。”
沈晨曦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推开门走进去。
吴正德坐在病床上，一身病号服穿的整整齐齐，面前摊着一张报纸，戴着老花镜，正看得仔细。
“吴总。”沈晨曦看着这个老人，心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晨曦来了。”吴正德将报纸收起来，搁到一边的桌子上，又指指病床旁的椅子，让沈晨曦坐下。“从上次世勋带着你回家，也好久没见你了。”
“是，吴理事...他工作繁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联络那么多。”沈晨曦将手中提着的礼物放到桌子上，“所以也没有机会来看您。”
“世勋他最近刚接手公司，忙也是正常，世勋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嘴上不会说什么，都放在心里面。我最了解他，上次世勋带你回家，也是希望能让我快点接受你。”
沈晨曦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吧，他到底是谁我都不太清楚呢。”
“林家那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世勋的母亲会去国外定居，你也不用担心和她处不好关系。”
“吴总，我和理事确实是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理事的母亲去哪里定居当然我也管不着。”沈晨曦站起身来，微微弯了一下腰，“如果您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吴正德慈祥的看着沈晨曦，“和世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也许曾经有机会，我也能叫您一声爷爷。”沈晨曦几经挣扎，还是带有几分不甘，“您还记得姜赫吗？”
吴正德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面容也由方才的慈祥变得警惕了几分。
“姜赫，您从未承认过的孙子，直到吴世勋因心脏问题病重，才被你们想起来。”
“你是...”
“我是姜赫的女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姜赫他从来没因为生活的苦去怨恨过任何人，您作为他血缘上的亲人，为什么又要这么苛待他。”沈晨曦的眼角带上了泪光，她紧紧咬着牙齿，“我知道吴世勋的心脏是姜赫的，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沈小姐。”吴正德闭上眼睛，语气也变得疏离起来，“这一切太过复杂。”
“您不用说些什么借口，我没打算用这些事情去要挟谁，姜赫也不会希望我这么做。”沈晨曦看着只是沉默却看不出丝毫难过的吴正德，“姜赫不欠吴家什么，是吴家欠姜赫的，你，吴世勋，林任英，你们都只是凶手而已。”
“沈小姐可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吴正德慢慢睁开眼睛，提起儿子的瞬间，眼中充满着沧桑和怀念，“被发现和那个女人，也就是姜赫的妈妈，死在一辆车上，车祸。是为了给姜赫庆祝生日买完蛋糕回来的路上，雨天路滑，就这么没了命。沈小姐说我又该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