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中的流浪与打斗》第1章 柳清风(2)

“咔嚓，咔嚓”
一道道巨大的裂缝突然显现，并越扩越大，布满了整个空间。白炽的太阳，高耸的楼房楼，远方的公路与汽车被一块块地肢解开来，如一块块玻璃般破碎、崩塌。
“嘣㘄㘄……”玻璃碎一地，世界重新焕发了色彩。
柳清风依着红绿灯柱，再次把目光投向十字路口的事故现场。
相撞的两辆轿车，零件散落一地，其中一辆连保险杠都掉了。
幸运的是两个司机都没事，生龙活虎的，所以也还有精力对骂。
过路的人大都看热闹不嫌事大，零零散散站住几个点，议论纷纷。赶着离开的也拿出手机拍下一段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道口依然热闹，好像柳清风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两司机已经吵好一会儿了，粗言秽语脱口而出。随着对骂内容从个人延伸到家庭，十字路口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穿正装的语发连珠，换口气后，扯开领带，不知怎的突然又不想在骂了。火气莫名地消去，如同火柴湿了水。
短衣短裤的见对方力倦神疲，正要开口发难，却又突然觉得争吵下去毫无意义。
两人无言地对视，都暗暗奇怪自己与对方。
一个冷哼一声，一个扔下一句“别以为老……怕了你”，就分开等警察了。
见没什么问题，柳清风把发带收好，混入了人流。
柳清风是个人，但他与周围的人有些不同。准确点说，他是修仙之人。
虽说是修仙，但对于修的是什么仙，怎么修仙，修成了又能怎样，这个修仙中人却是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自己不老不衰，不饥不渴。当然，他也无名无财，无亲无朋。
他经常取笑自己“天地悠悠，独此一人。”但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因为这样很自在。
一个清醒寡欲，又不老不死的人在都市中当然是自在的。
漫步街道，人来人往。
柳清风远离十字路口，随便找了条石椅坐下，细细感受街头的热闹。
快到正午，日头很盛，很毒，但柳清风选的位置不错，还挺凉快。
这个位置真的不错，柳清风这样想。
为什么不错？柳清风问自己，并尝试分析原因。
恩……
一来，是因为太阳还未上中天，石椅又在商场西南，高楼投下的阴影正正好好盖住椅子。
二来，是因为石椅斜对商场的西南门，时不时还能吹到空调气。
三来，是因为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方便他观察每一个人。
柳清风支着头又思索一阵，直到再也掏不出什么理由才心满意足的躺下。
这或许很无聊，但柳清风做事情却不会考虑无不无聊。想到就做，这一直是柳清风的处事。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并不无聊。当一个人认真思考的时候，是从来不曾意识到“无聊”的。
而且“为什么不错”这一问题也很重要。
就比如现在，柳清风能够享受到石条椅的清凉，身旁吹来的冷气。侧头能看到眼前细小的沙粒与凹痕，仰头能看到延伸向云朵的玻璃幕墙。闭上双眼能听到行人迷蒙的交谈声，欢笑声、孩子“哈哈”的笑声、“踏踏踏”的高跟鞋、“哗啦啦”的购物塑料袋、“沙沙”的树叶、鸟、风、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