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里的三小时(4)
“真是愚蠢呐,那些放弃了希望的人。”
我转过头,眼眶有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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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已经三个月啦。我就记得我才玩了三十局左右的文明6啊。这世界多少干净了一点吧。
我觉得我在帮他们找回最原本的自己,虽然这个过程像养蛊一样。毕竟我对这虚假的繁华没有任何留恋。她说她杀过人。其实,她要不杀人就能单独幸存下来,那才是个奇迹。除了我,我叫王将臣,原初感染者。
你们对于基因药物熟悉吗?其实很久以前就有这东西了,那个最近被报道的做基因编辑的科学家,他挺倒霉的,因为有很多干着和他一样活的人,都被有钱有权人罩着,譬如说我名义上的爸妈。
我有一部分大脑是移植的。原本这个身体的所有者先天性脑瘫,于是,本来作为强奸犯后代的我在父亲不知道,母亲不想要的情况下,被带到了某私立研究所,一般来说新生儿一岁以前没有什么记忆,于是他们很愉快地就帮我决定了我作为他们第一个儿子的器官捐赠者。本来是要做更加详细的计划的,那个时候,他们儿子已经没什么时间了,他们决定冒险使用一种尚未研究成熟,但是目前算是他们唯一救星的药物,也就是所谓的人格抑制剂。那是一种特殊的RNA药物,它在我身体里面起作用了大概十年,十年后的某一天,我身体里面出现了两个灵魂。
和一般的人格分裂不同,我,或者说我们,总是同时存在着的,要么同时清醒,要么同时睡着。我们共享着同样的记忆,拥有者同等的理解。为了避免指令混乱,我们左右脑分开管辖,从不越权。一开始我父母对我还有些疑心,后来渐渐地,我弟弟和妹妹出生后,他们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我,那就是『このDIOだ!』
二十年后,当初给我做移植的那个医生,找到我父母,说是人格抑制剂已经彻底完成了,要求再给我补一针。我拒绝了。很简单,那是我的一部分,我既是个富二代,也是强奸犯的后代。对于灵魂来说,本无贫贱之说。我父母听了以后,私下里商量了一下,然后婉言送客了。第二天,我手臂上多了一片淤青,淤青正中有一个针眼。。。习惯了只操作半边身体的我,只能流出一行眼泪。。。
呵,呵呵,哈哈哈!他们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强奸犯和妓女和他们共享一个儿子呢?他们知道了我会反对,他们甚至都不确定反对他们的是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但这样一来,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我将根正苗红。
RNA药物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它类似于一颗种子,是在你身体里长期留存并且以它为模板,翻译出特定蛋白质,而那些蛋白质才是真正治疗用的。我消极了几天,然后过了一个月,我说我要去旅游,他们觉得散散心也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我去了五大湖,世界四大渔场,阿尔卑斯山下的大型牧场,非洲的维多利亚湖,青藏高原等等地方。期间还参观了几家世界有名的种子公司。几个月后,在我父母的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回来了,并且亲手为他们和弟弟妹妹做了一桌晚饭。久违的家人团聚,一家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