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圣诞节

半个月前。
随着太阳悄然落下地平线，我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停下了工作。
这本应已经是假期的平安夜，就这样被我在已经消失的阳光的注视下，将大半天挥霍在了工作之中。
这没啥，因为我是她们的圣诞老人嘛。
想到这里，我神经质一般地点打开了终端上的邮箱，但如同我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一般，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这就是她们——404的风格。
与泽林斯基的对话似乎还在我的耳旁响着。
“这个要求，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没有，至少现在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大概是因为圣诞节吧……”
“……”
“好吧，那就是因为她们曾经救了我一命吧，你觉得这个理由合理吗？”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还是以圣诞节的理由答应你吧。”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泽林斯基先生。”
“……你也是，格里芬的指挥官。”
断开了与他的通信连线之后，我飞快地抄起面前的键盘，将一封以“圣诞快乐”作为开头的邮件发了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滑稽——如此一来我其实是抢了圣诞老人的饭碗吧？（想太多）
昨夜。
我关掉了终端机，远离了那张充满工作气息的办公桌，顺便把房间的灯也关掉了。
在熟悉的地方独处的时候，我总会把灯都熄灭。
这样一来那些平时不容易被察觉到的点点灯光，也会因而变得更加明显、更加美丽。
我双手撑着窗台，双眼扫视着夜景里被繁华灯光衬托着的街道，由于过于靠近玻璃，鼻腔中呼出的湿润空气在上面留下一小团水雾。
发现这一点的我，伸出手正要去抹掉那令我看着难受的水雾，却看见了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它的时针与分针重合在了10与11之间某个位置。
离圣诞节还有一小时多一点点。
可能、也许、或者、大概，圣诞老人没有听到我的愿望吧。
不过，没想到，祂居然试图向我证明这个假设是错误的——办公室门口传来了均匀的敲门声。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呢？
是她吗？
“进来吧，门没锁。”
“圣诞快乐，指挥官。想我了吗？那么表情不再真诚点吗……对，就是这个傻兮兮的样子，我才能放心呢，哼哼……”
那双出现在门前的琥珀色双瞳划破了被我布置好的黑暗，让我的心跳几乎停驻在了那一秒。
看来，圣诞老人还是记得我的。
“圣诞快乐，UMP45。”
现在？
第二天，果不其然地，格里芬吐槽匿名版里头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晒礼物帖。
可以想象得出，管理员（大概是MDR）也干脆撒手不管了，一同浸泡在这欢乐的气氛里头。
“快看，这是我收到的一大箱枫糖浆。”
“那算哪门子的礼物，给你们看我收到的这个新款的对讲机……”
“送礼物的人是有多大的执念才会又送给我一双新鞋子呢？听说还有配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