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西子湖畔又重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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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省略部分）……说到：“青儿，明天，姐姐想去西湖边走走。你陪姐姐去，可好？”小青……（省略部分）……回到：“好。人间变化很大，姐姐见了莫要惊慌。有青儿陪着姐姐。”
她们就这样，背对背，坐在浴池中，直到池水渐凉。
五
是夜，青白共卧在床上。夜色已深，小青却迟迟无法入睡。闭上眼，便是刚才浴池中的情景。她背对着小白，一言不发。她翻了个身，看到姐姐背对着自己。她想知道姐姐有没有睡着，想轻轻唤她，却又不敢开口；她想贴上去，想从后面抱住姐姐。但她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反复好几次，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小白。直至沉沉倦意侵占全身。
六
二人睡到晌午才起床。恢复了一天，小白已经能下地行走。青白二人并排坐在梳妆台前，这一桌的彩妆，已与五百年前所有的大不相同，小白既不会用，也认不得。小青坐在边上，手把手地告诉她，这是腮红、这是口脂、这是粉底。二人不时目光相交，每当小青的眼神触及到小白的双眸，便心神纷乱。她目光瞥向一边说道：“姐姐，我来帮你化妆。”
小白说好，顺势闭上了双眼。小青看过来，姐姐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神情非常得安宁。小青看着这平静的面容，最后目光停驻在小白的嘴唇上。她渐渐靠了过去，屏住了呼吸，贴到离小白的嘴唇只有一指距离的位置。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姐姐呼吸吐纳的热气吹拂在自己的鼻尖和唇上。此时，她只需再向前一点点，便可以吻到姐姐的双唇。然而她停住了，犹豫了再三，还是放弃了，帮小白化起妆来。
“化好了，姐姐看看吧。”小白慢慢睁开双眼，眼神先往下一沉，再转过去望向镜子。镜中，是好一个沉鱼美人。她徐徐说道：“五百年了，我都快忘记自己梳妆后的容颜了。”小青回到：“姐姐，你化过妆后，真美。”小白转过头，缓缓道：“青儿，你也化，姐姐看着你化。”此言一出，小青竟然有些害羞。她忙转过身，对着镜子梳妆起来。她感受到姐姐在一旁注视的目光，觉得今天的手指格外得僵硬。好不自在地化好了妆，转过身望向小白。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女为悦己者容。”听到这话，小青心头一颤，登时面颊耳朵脖子绯红，转过脸去，不再望向小白。
小白凑近镜子看了看，说道：“五百年没有梳妆，我的耳洞都堵起来了。”听到这话，小青才压住了脸上的娇羞，说道：“我来帮姐姐。”言毕，取来了银针、洋火、蜡烛、绿豆和冰块，放在梳妆台上。小青用洋火点燃蜡烛，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接着，用冰块敷在小白的耳垂上。小白侧过身，与她四目相对，脸上带着微笑。小青双手捏着冰块，把脸瞥了过去，回避着小白的目光。突然，自己的手指被小白握住，接着是小白笑盈盈的声音：“耳垂在这里。”冰敷了一会儿，小青拿出绿豆，夹住小白的耳垂，反复揉搓，将欲打耳洞的地方的血液搓开。接着，拿出银针，对小白说：“姐姐，会疼，你忍一下。”小白说道：“我不看就不疼了。”说罢，目光低垂，望向一旁的桌子。小青看姐姐目光望向别处，才用银针在小白的两侧耳垂上各戳出一个耳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