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有几次（九）】

人群驱散，林墨喊了声陆文就往前走去，只是那脚步不到两秒就顿住了。目光所及之处，她瞧见向她这边走过来的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堪比一场戏，晴天或霹雳也莫过于此。
又是那张脸，又是那样的表情，什么叫终极冷暴力，林墨也总算是彻头彻尾地领教过了。
班小松被邬童揪出来之后，走了几步便注意到身旁的人身子凝住了，瞧了瞧前方继而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童哥，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啊。
班小松神色诡异的笑了笑，走上前，“哎，这是我们的校花呀，来看榜吗？”
林墨不知所以的点点头，略过邬童的脸，低着头寻思着什么。那人见她的表情她自然可以理解，但她理解不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什么现在对着她笑靥如花。
在脑海词库中搜寻了一遍，林墨万般确定自己没有用错形容词。
对，笑靥如花。
班小松的长相与邬童全然不同，两双炯炯有神的杏仁眼，脸上的皮肤白嫩得像磨好刚成形的豆腐，吃东西或者说话时都好像一只小仓鼠，有趣多余甚是可爱。
要是化个妆再配上假发和裙子，林墨想，让她把校花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是理科班第一，不用看了。”
那人迅速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声音带着几丝温热。
林墨抬起头看了看邬童，此时她最想和他做的事情就是。
对，
没错，
打一架。
她肯定会输，但就只揍到他一拳她也会爽很久。
少男少女们在这个时间段心思是极其细腻敏感的，语言是最大的障碍，又是最好的助力器。
双刃剑罢了。
林墨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关心不成反被骂，一肚子的委屈都无处安放。
考试的经验累积不少，在数学试卷发下来的那刻她自然也是算到这次考试排名，不过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胸口始终憋了一口气，许久都呼不出来，压着压着有些快要窒息的感觉。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在询问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在猜想中逐渐清晰后才有了如今这般复杂心情。
好像是雾大到没有边界的早晨，踩着上课铃往学校赶的少女在进学校门口的那一瞥足足愣了三四秒，铃声响了没听见，嘴里叼着的热牛奶也撒了满地。
是他说过的答案吧。
刚开始的时候，她问过他的，为什么想学做甜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问题是多余，那个人不会理她。再后来熟络几分，缠不住她的叨扰，他也是欲言又止的回了句，做给别人吃。
世上千万人，敌不过口中的别人。
校门口里那对并肩而立有说有笑的身影，是他的答案，那周而复始不厌其烦来烦她的原因。
少年心里寻思着什么呢，不过是看那傻傻的一个人因为迟到往学校赶的慌张模样，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旁边的女生是以前他在中加的同学，不过是有事来找他，他自是随便应付几句，却避不过对方的热情询问。但看到少女避之不及的表情之后，他耐着性子赔起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