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瞒（十一）(2)
一语天堂，一语地狱。
他战战兢兢，却连开口请求原谅宽恕的权利也没有。
终于那人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沈巍半晌，微紫的唇抿了抿，招手打了辆车。
沈巍看着赵云澜拉开车门，感觉浑身的血瞬间就凉下来了，比风还凉。
连跟着他，也不行了吗？
赵云澜扶着车门，沈巍青紫的唇色让他眉头紧皱，深吸了两口气，低沉沉的声音仿佛闯过千山万水还带着沉重的疲惫和倦意回荡在沈巍耳边。
他说：“上车。”
沈巍坐在单人沙发里，捧着一杯热水，肩上披着赵云澜的睡衣，坐得端正就像是几个月前他们重逢时候的画面，只不过现在的沈巍低着头，和赵云澜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了。
赵云澜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沉默中压抑着的火山蠢蠢欲动。
“沈总有什么想说的吗？”赵云澜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并不尖锐的问句，却让沈巍捧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他叫他，沈总。
沈巍动了动唇，像是有很多想说的，最终只卸了力一样地：“你知道了多少……”
“知道了多少？”赵云澜仔细咬几遍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你问我知道了多少。”他站起身来，走到半开的窗边背对着沈巍。
“是不是要我先说，我听到了什么，沈总才能继续斟酌着给我编个故事？”
“沈总讲完我这个唯一的观众，是不是还要拍手叫好甚至于感动落泪？用不用我叫上几个人，一起来看看你沈巍到底是怎么导的这一出大戏，怎么编的这么个剧本，废了多少心思，就为了把我蒙在鼓里！就为了给我一个所谓的我可以接受的真相？！”
开了个头，后面的情况就不再赵云澜的控制之下了，他转过身怒视着沈巍低吼。
“沈巍，我从来没有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从来没问过你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我甚至告诉我自己，哪怕你一辈子不说都没事，你回来我身边，爱着我，对我好就够了。一辈子就这么长，几十年而已，我已经浪费了七年了，没多少时间可以在供我委屈猜忌和追着你要一个理由了！”
他两步冲到沈巍面前，伸手攥住沈巍身上那件白衬衫的领子，低头对上那双充盈着内疚、湿润的眸子，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沈巍。”
沈巍紧抿着唇摇头，不是的，哪怕它们是假的，可我不是。
“我知道的，和我刚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沈巍。”赵云澜觉得他这一辈子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愤怒又委屈，哪怕当年沈巍一走了之的时候，赵云澜也没有这么对着谁大吵大嚷，可是面对着沈巍，赵云澜如何也忍不住了。
“我不问，你不说，几十年过去，等我们都老了、死了、埋进土里了，再也碰不到对方了，你瞒着。魂归地府，渡了忘川河，你瞒着。等奈何桥头，你看着我喝了那晚孟婆汤，前世今生忘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来你沈巍是谁，入了轮回管他转生成什么鸡羊狗猪，这就算你沈巍瞒住了。瞒住我赵云澜这一辈子。我这辈子不计较，下辈子忘得干干净净，怨不着你怪不着你也见不着你，我就算你瞒住了！”
他战战兢兢，却连开口请求原谅宽恕的权利也没有。
终于那人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沈巍半晌，微紫的唇抿了抿，招手打了辆车。
沈巍看着赵云澜拉开车门，感觉浑身的血瞬间就凉下来了，比风还凉。
连跟着他，也不行了吗？
赵云澜扶着车门，沈巍青紫的唇色让他眉头紧皱，深吸了两口气，低沉沉的声音仿佛闯过千山万水还带着沉重的疲惫和倦意回荡在沈巍耳边。
他说：“上车。”
沈巍坐在单人沙发里，捧着一杯热水，肩上披着赵云澜的睡衣，坐得端正就像是几个月前他们重逢时候的画面，只不过现在的沈巍低着头，和赵云澜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了。
赵云澜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沉默中压抑着的火山蠢蠢欲动。
“沈总有什么想说的吗？”赵云澜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并不尖锐的问句，却让沈巍捧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他叫他，沈总。
沈巍动了动唇，像是有很多想说的，最终只卸了力一样地：“你知道了多少……”
“知道了多少？”赵云澜仔细咬几遍这句话，轻笑了一声，“你问我知道了多少。”他站起身来，走到半开的窗边背对着沈巍。
“是不是要我先说，我听到了什么，沈总才能继续斟酌着给我编个故事？”
“沈总讲完我这个唯一的观众，是不是还要拍手叫好甚至于感动落泪？用不用我叫上几个人，一起来看看你沈巍到底是怎么导的这一出大戏，怎么编的这么个剧本，废了多少心思，就为了把我蒙在鼓里！就为了给我一个所谓的我可以接受的真相？！”
开了个头，后面的情况就不再赵云澜的控制之下了，他转过身怒视着沈巍低吼。
“沈巍，我从来没有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从来没问过你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我甚至告诉我自己，哪怕你一辈子不说都没事，你回来我身边，爱着我，对我好就够了。一辈子就这么长，几十年而已，我已经浪费了七年了，没多少时间可以在供我委屈猜忌和追着你要一个理由了！”
他两步冲到沈巍面前，伸手攥住沈巍身上那件白衬衫的领子，低头对上那双充盈着内疚、湿润的眸子，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沈巍。”
沈巍紧抿着唇摇头，不是的，哪怕它们是假的，可我不是。
“我知道的，和我刚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沈巍。”赵云澜觉得他这一辈子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愤怒又委屈，哪怕当年沈巍一走了之的时候，赵云澜也没有这么对着谁大吵大嚷，可是面对着沈巍，赵云澜如何也忍不住了。
“我不问，你不说，几十年过去，等我们都老了、死了、埋进土里了，再也碰不到对方了，你瞒着。魂归地府，渡了忘川河，你瞒着。等奈何桥头，你看着我喝了那晚孟婆汤，前世今生忘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来你沈巍是谁，入了轮回管他转生成什么鸡羊狗猪，这就算你沈巍瞒住了。瞒住我赵云澜这一辈子。我这辈子不计较，下辈子忘得干干净净，怨不着你怪不着你也见不着你，我就算你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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