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孙鼠焦猫] 六月雪(6)

“犯妇不敢欺瞒青天包大人。那夜我侍奉婆婆睡下便回了房，不多时院中依稀传来争吵之声，我披衣去看，谁知却见家中长工刘大倒在血泊之中，而陆倾正手持锄头站在一旁，我吃了一惊便要叫人却被陆倾止住，他说若是我答应嫁他，他便证明刘大是意外死亡将这事了了，如若不然便要说刘大是我杀的，知州大人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到时候我也难逃一死。如此之事岂能依从，我便将他告到了衙门。”
“后来呢？那王知州是如何判的？”
“公堂之上，陆倾巧言狡辩，那知州大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便认定是我于那刘大有了奸情，刘大要带我私奔不成反遭我杀害。可是包大人，我虽不生在达官富贵之家，却也知礼仪廉耻，况且家中还有婆婆在世，我怎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败坏家门之事啊！”
“既然如此，那你之后又为何画押？”
“那陆倾诬陷我于刘大珠胎暗结，怕他人发觉便将孩子打下，埋于后园之中。此事本为子虚乌有之事，不料……知州大人带人前去却真在后园中挖出一具手脚面目俱全却未足月的婴儿尸体，如此知州大人对陆倾之言便更是信服。婆婆开口为我解释，谁知知州大人竟以扰乱公堂为由判我婆婆一百大板。婆婆身体不好，一百大板怎么受得，我苦苦哀求，知州大人却不为所动，我无奈只得画押认罪，知州大人这才罢手……”
“你说的这陆倾又是何人？”
“这陆倾是本地的生员，家中有个药铺，他的医术在岳州也算小有名气。我三年前嫁入宋家，一向孝顺公婆，与丈夫宋晴湖也是恩爱。两年前丈夫赴京赶考不料却在赶考途中被流寇杀死，消息传回来公公受了刺激时常疯癫，一年前却是不慎落水……去了。婆婆连受打击大病一场，之后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因此才陪了婆婆去过几次陆倾的药铺。谁知后来陆倾竟派来王婆到家中提亲，婆婆一怒之下便叫刘大将她赶了出去，想来定是陆倾知道后怀恨在心，便用阴谋诡计要逼我就范……包大人请您明察，冤枉啊……”
包拯闻后皱了眉头，顿了半晌方才开口：“你说的可是实话？”
“犯妇所言句句属实。”苏云娘边说边是泪流不止。
“虽然如此，但本府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来人，先把苏云娘带下去。”衙役领命将苏云娘带出偏厅，眼见已不见身影，包拯看向立在身旁的蓝衣护卫道：“展护卫，你在坊间打听这苏云娘一案情形如何？”
“回大人，苏云娘对她婆婆非常孝顺，坊间皆说她不可能犯下此案。”
“我看他知书守礼，娴静端方，却也不像。”包拯端起案几上的茶水，杯沿已凑到嘴边，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抬眼看向展昭，“怎么不见白少侠？”
前几日展昭与白玉堂俩人乘船而行，天气炎热，白日里白玉堂便时常打扇趋热，道了夜间更是要待自己睡熟了他才停了扇再去休息。待到了岳州却又发生如此冤案，白玉堂也是帮着展昭在市井之中多方打探。现下听包拯和公孙策问起，见他二人听后未再多言只不觉笑了笑，想到这些却让展昭觉得这笑中似有深意。有些不自在却又强装镇定的咳了两声：“这几日多承他相助，如今大人已到，我便教他下去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