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孙鼠焦猫] 六月雪(3)

外面的情形船内三人都听得清楚，只见白玉堂突然勾起嘴角，侧过头去拨开展昭耳边的发丝，接着便是一句低声调笑：“一个五品岳州知州的女儿都比你这四品的御前行走威风，你说你这官当的……费力不讨好，也真真憋屈。”
展昭听后却也不恼，只笑着白他一眼道：“这位王姑娘虽有些任性骄纵，但王衡公子倒是位谦逊懂礼之人，既然你我也往岳州去，不如将他们两位请进来，也好先行打听一番。”
“臭猫，想都别想，叫他俩上船已是五爷我格外开恩，还想进得船内来……”白玉堂环过展昭的窄腰，伸手理了理展昭颈边微乱的长发，然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打扰你我吗……”
见有人在旁白玉堂还如此胡闹，展昭面上一红，手中也使了几分力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则往另一侧靠了靠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又定神去看候在一边的何九，只见何九正凝神望向窗外，早就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日头也越发毒辣起来，王怜儿站的腿发酸，面上也被晒的发烫，不由得抱怨出声：“船舱那么大，怎得那么小气，站着不说，连让我们避避暑气也不行？”
“我家公子已经让你们上船了，你怎么还这么多事。小姑娘家如此蛮横无礼，想来你这知州父亲也定是仗权势欺人之人！”刘六耐不住脾气有些火大的回了一句。
“小小船夫，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王怜儿轻蔑一笑道：“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也不知道你家主子是怎么教的，不过看看你这样子也知你家主子不是什么好人，成不了什么事。”
“你……”刘六正要回嘴，就听得船舱中传出一声冷笑，只教他把要出口的话全都咽回去立时噤了声。
“再废话，就滚下船去！”不同于之前同意让他们上船那人的温和有礼，这一声就如三九寒冰，只教兄妹二人背后发凉，立时被冻在当场，到嘴边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还未缓过神来，船舱里已是走出另一个船夫打扮的人：“我家五爷说，这小小的知州家的小姐还没资格进船，两位就在这里歇吧。”
何九把手中提着的两把破木凳子放下，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又进了船舱。
“你……”
“怜儿！”王衡瞪了王怜儿一眼，心知自己妹妹一向口无遮拦惯了，为讨嘴上便宜却已是惹得主人动气，只能出言训斥，“此番我们是承他人之便，应知感谢。平日里在家里随你闹，怎得在外还这般冲动无礼。事实不可能尽如你意，一点苦都吃不得，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
听得哥哥这样帮着别人说自己，王怜儿眼中已盈了雾气，面露委屈神色。王衡见后无奈一笑，重话已是说不出来，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把她拉来坐下：“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王怜儿扁了扁嘴，点了点头：“哥，你说这次父亲急着叫你我回去是为着什么？才在姨娘家住了两天……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去，省得路上辛苦，也免得受这份罪。”
“包青天包大人奉皇命巡查，如今已到江陵府，想来不日便要来岳州，到时你不在家中反倒在外面乱跑，成什么体统。看你这样子还要再你教教礼仪磨磨性子，免得包大人来了你言语不慎冲撞了他，好叫他赏你个狗头铡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