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孙鼠焦猫] 六月雪(14)

两边衙役领旨把狗头铡抬上，将陆倾架到狗头铡前推上铡口。只见包拯起身拾起桶中令箭，大喝一声：“铡！”
立时铡刀落下，陆倾命陨当场。
“王婆，你为贪图小利盗取死婴，作假供陷害好人，本当难逃一死，姑念你天良未泯，知错能改，本府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白银三百两，刑杖八十！拉下去！”
王婆不住叩头：“谢包大人开恩！”
“苏云娘，你为免婆婆公堂受苦，甘心顶罪，其心可悯，其志可嘉，赏白银一百两，以彰孝行，当堂释放。”
苏云娘喜极而泣，叩谢道：“谢包大人。”
包拯点点头，又侧头看向坐于下首的王锐：“王知州，你可知罪？”
见案情已清，王锐心中一凛，再无那日到府争辩时的气焰：“包大人，下官一时失察，并非有心枉法，求包大人高抬贵手。”
“你明知苏云娘冤枉，却为一己之私故入人罪，完全不顾是非善恶。要知人命关天，要本府如何高抬贵手！”
“包大人，下官一向清廉，爱民如子，从不做贪赃枉法之事，包大人何出此言？”
“世人难免贪嗔痴，你对夫人一往情深令人感叹，但却因不能圆其生前之愿，便携私报复。为一幅观音绣像，为出被拒之气，你不惜借刀杀人，如此行径，与那贪官污吏又有和差！来人！”
展昭和白玉堂从一旁走出，手中拿的赫然是那日在王锐府邸香堂中供奉的观音绣像。
“苏云娘，这绣像可是当时岳州知州到府所求之物？”
“回包大人，正是此物。”
将绣像立在桌前，展昭抱剑立于一侧：“这是从王知州府中搜出的绣像。”
王锐身子一软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上：“求包大人开恩。”
“王锐，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为了一幅绣像就要错杀无辜，你让本府如何饶你。来人啊，摘去他的官帽，脱去他的官袍，将王锐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此次云娘能够沉冤昭雪，死里逃生，还要多谢展护卫和白五爷相助。说起来，今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能前来，实在是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宋府内正排宴相谢，展昭和白玉堂受邀而来。宋夫人张氏和苏云娘正给二人敬酒。说起来展昭温润如玉，待人亲切和煦，让人不觉想要亲近，白玉堂性子偏冷，只偶尔与展昭说上几句，面上亦不见什么表情，这四人同桌的气氛可谓古怪非常。
“宋夫人客气，包大人此行是代天巡狩，体察民情，如今王锐因罪下狱，岳州府的案卷宗档自是要一一看过才好。”展昭放下酒杯宽慰了几句。
白玉堂把玩手中酒杯，看似无意实则有些恶趣味的故意言道：“包大人不来，难道不是在避嫌……你这御前护卫却不避讳，不怕因此落下个‘收受贿赂’的罪名？”
见坐在对面的宋家婆媳二人听得白玉堂如此言语顿时一惊，只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展昭侧头瞪了白玉堂一眼，然后对婆媳二人摇摇头，接着笑道：“若算受贿，只怕展某受白兄的贿赂没有千次也有百次，若要展某入狱，这行贿之人……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