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遗照组】为梦境增添色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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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身旁的人或许会讥讽他说：“你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梦境，在大多时候不会回应你白天不切实际的幻想。它也是冷酷无情的，只会给你无尽的混乱，和一觉醒来时的遗忘而已。
将手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天上缓缓飘下灰白色，烟灰似的东西，它们像羽毛一样轻，落到地上时便扑朔散开，分明是源源不断，却不曾在地上堆积成山。
卡尔就是身处在这样一个梦境。
在一片昏暗中缓缓向前，每走一步，即便很轻，也能带起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灰尘。没有声音，道路两边，与其说是建筑物，不如说是大大小小的长方体，看不到窗户和门，也看不到两个不同的长方体，除了大小之外别的不同点。
卡尔一边走一边苦恼，最近梦做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比起做梦，他更喜欢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那种陷入深度睡眠时与死亡无异的感觉……其实也不能说是感觉，因为死去的人没有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梦境中，卡尔感觉不到累，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用力一蹬就会飞到天上去，而且，前方的路和走过的路也没有什么不同……卡尔驻足，抬起头，烟灰飘飘洒洒，却没有落到他的脸上。
这很奇怪，卡尔想。
突然，在诸多烟灰中，他看到了一个特别的东西。它下落的轨道与烟灰不同，体积也比烟灰大的多。直线下落，不偏不倚，砸到卡尔的脸上。他伸手去抓，是一块面包，他今天的晚饭。
“呦！”
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互换。卡尔偏着头，见到旁边的长方体上坐着一个人。
“面包的味道可还行？”
卡尔拿着那块面包，看着他从建筑物上一跃而下。
“是你。”卡尔道。“约瑟夫？”
“是我。”约瑟夫缓缓的向卡尔的方向走来，胸前的蓝蔷薇开的正盛，如果没有左手边那把弯刀，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即将前往某个舞会的绅士。
“这已经是你的第三个梦境了。”约瑟夫在卡尔面前停住脚步，看样子有些失落，像一个在舞会上没有找到合适的淑女做舞伴的可怜人。
“所以呢？”平时不怎么和同类交流的卡尔，试图和这个以梦为食的漂亮的生物对话。
“还是没什么味道的梦境，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样下去可不行，约瑟夫竟然说出了和隔壁婆婆妈妈又多事的大妈一样的话，这和他对卡尔而言优雅，风度翩翩，不问世事的浪漫主义者的初印象完全相反。
“你能尝出梦境的味道？”
卡尔想到前两次他分别把梦境的天空和滂沱大雨吞进肚子里，似乎都对味道做了评判。
“是，就想你们人类能分辨酸甜苦辣咸一样，我们食梦兽也可以。”约瑟夫取下胸前的蓝蔷薇，拖着花托，送到卡尔的脸前。卡尔嗅了嗅，蔷薇很嫩，花瓣上还戴着露水，分明是一朵刚从花房摘来的花，却没有一丝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