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之义（壹）(2)

“灵北，你要杀谁？”
灵北紧握着双拳，低头不语。犹豫了半天后，灵北缓缓开口，憋出了一个轻得如同耳语的字。
“……
你。”
可在这广阔又寂静的雪原上，他的声音似是被放大了十倍，有力地叩击着灵冥的耳膜。灵冥愣了愣，旋即轻笑出声。他巨翼一扇，借力跃到了灵北面前，放下手中影镰，注视着灵北。虽然他看不见灵北面具下的表情，但他知道，灵北此时一定充满了疑惑。一句令灵北瞬间呆愣的话脱口而出。
“杀了我。”
“可，可是——”
灵北刚反应过来想解释，却被灵冥打断。
“
我还是做不到对灵圣下手，因为我还是放不下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但我也很想活到最后，我也很想赢……这如此纠结的我，却成了你的击杀对象。
“
若无法满足自己自相矛盾的欲望，至少也不能阻挡别人前进的道路——何况，那还是我最关心的人。
“
灵北，如果你不杀我，你就会被耽搁，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会陷入被动。而你，也毫无对策，只有死路一条。”
灵北的手似乎在发颤，但下一秒，巨大的金色硬爪出现在灵北手上，映射着光芒。
灵冥的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牺牲我能让你活得更久，那这也许就是我在此存活的意义。所以——动手啊。”
巨爪轻颤，却在几秒后猛力划出一条弧线。灵北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灵冥的胸膛已经浸出了血色，灵冥抬手，擦去了嘴边溢出的血丝，嘴角微微上扬，紫色双眸中似有繁星闪烁。
“
我，命令你……活下去。”
随后，灵冥的身躯化成黑影，被雪原上的阳光驱散——连血迹也不曾留下。无声，也无息。
灵冥【击杀任务，失败】
灵北就这么站着，看着灵冥消失的地方。
回忆正轰击着他的大脑，每一个回响，都是震聋发聩之声。
“开始之后，全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
为什么？”
“
我好保护你。”
没有人看见，灵北的狼面具下，那只人性之眼滴出了泪水。
灵北【击杀任务，成功 目标更新：灵圣】
许久，面具下传来一声回应。
只是啊，灵冥他，再也听不到了。
“……抱歉。”
系统【灵冥 被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