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唐】一念无泠（七）

堂中空气一下子静止了，空荡荡地回荡着脚步声。
“我教。”唐无念走上前。
这么重要的例会，他却只着便装，若是换做旁人，恐怕要被堂主好好“奖励”一番了。在整个唐家堡，有堂主的地方，那必得有一群人讨他欢心才能平静度日。
唐无泠又惊又喜，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才不过几天，唐无念看起来有些精神不太好，略显疲惫。
堂主示意别的弟子退下，堂中就剩这三人。
“无念，之前不要，现在又想要了。”堂主拍拍他的肩膀，无念更加锁紧了眉头，似乎成了一道“川”字。
唐无泠也被喝出去。
“老子不在，你长本事喽。这龟儿子自己跑回来，还在堡里待了两年？莫不是你的手脚，啷个小瓜娃子哪里长的能耐。”堂主骂道。
“两年，已经足够成为正式的唐家人了。”
堂主使劲抓着唐无念的肩膀冷笑，唐无念唇已经泛白，似乎在忍耐什么。
到底堂主不是从前的“小霸王”了，做事更成熟老练，可唐无泠受堂主三掌引人耳目，这事没那么容易圆过去。当年的旧账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这拖油瓶……”
“我来负责。”
一顿体罚还不够，堂主火上心头，一巴掌狠狠扇过去，唐无念嘴角立刻一道血痕，却依然倔强地如山不动。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除了最疼爱的妹妹，堂主从没对哪个兄弟姐妹这么放纵过。
堂主来回踱步，最后不耐烦地招呼唐无念出去，骂道:“以后趴远点，莫挨老子！”
出来的时候，唐无念已经擦干了血迹，面无表情，虽是受了点委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见惯了脸色，从不会去做意气之争，但不代表他会就此屈服，这一点唐无泠和他很像，又不像。
唐无泠看了他一眼后，提起瘪瘪的包袱，终于跟在他身后。
该好好调教，唐无念想。
一路无话。
唐无念的住宅一般大，周围也是有大片的竹林。进了内院，开阔整齐，谈不上奢华，空荡荡的，唐无泠感觉孤寂，就像眼前的，那天晚上的，背影的孤独。
唐无泠跟着他进了一间房，里面干净规矩，桌椅，被褥都是新的，还放了几本书，一切都准备齐全，好像早就知道有人会住进来似的。
唐无泠饶有兴致地参观着。
“我住在对面屋，左面是书房……”唐无念一边收拾无泠的包裹一边道。果然没什么东西，一本琴谱，几个铜板，还有一块玉，唐无念拿起这块玉，摩挲了好一会又放下，翻到最后竟然发现几个机关翼的零件。
瓜娃子喔……
不用说唐无念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时恰巧那两位当差的回来复命，任务做得这么失败，也没脸要赏金了，只得连连谢罪，请求唐无念不要把这次失误说出去，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打发了走那两人，唐无泠躲在门后小狗一样地望他。
从厨房出来个老婆子，唐无泠认出就是这两年接济他的那位。
“无念少爷，饭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