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蛇妖（上）

我，是一只蛇妖。
修行了这几百年，从未伤过人。其实岁岁年年在山上洞中，也不曾见过几个活人啦。隔壁山头的那条小黑蛇隔三差五就来嘲笑我说：妄你修成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样，连男人阳气都不曾沾过，真是有辱蛇妖一族的名声。我问他：什么是男人啊？小黑蛇在我面前摇摇摆摆，变成人形来。
“哎？怎么，你修得的人形是个平胸啊？”
小黑蛇脸上一黑，追着我打了一天。
又是一年端午，我和小黑蛇约好要去人类的集市上看看。那家伙一脸春水荡漾的样子，跟我讲人类的姑娘姻胭脂多香。我看看自己修出来的一双葱白般的指尖，一把捧过他的脸：“胭脂是什么花？”
“咳！”他竟没有打我，脸上热热的，也不等我就往前走。
我自然不是跟他一路的，我是为了那些白胖胖的粽子！端午虽好，可那浓浓的雄黄味早就把一众大小蛇熏的受不了了。好在修到我这般的妖，在心脏旁生出一颗内丹来，好抵住雄黄杀气。
一入集，小黑蛇就遛得没影了，丢下我一个在闹集上。我沿着长街逛了好几遍，没钱买粽子，也不见哪个好心的送我一两个。心灰意冷，就出了长街，进了一个巷子。提鼻一闻，好香！翻窗入户，这锅盖下面，竟有满满一锅的香粽子。小黑蛇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嘛，还有什么能比粽子更香的呢？今天这粽子好不一样，没有什么馅，到是甜甜香香的，一口气就吃完了半锅。
正吃到开心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小偷！谁让你偷吃我的酒糟粽子！”啊？？我回头看，这个人怎么，在天上飘呢？眼前好模糊，一头就倒在地上。
我再醒来，天边已是鱼肚白了。我这才看清那人，一身富家公子的样子，气呼呼地坐在那死盯着我。
“我还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一出口就语气冲人。
哎呀呀，好害怕，万一他要是知道我是蛇妖，要拿我泡酒可怎么办呀。。。我一紧张，差点自己就跪着招了。这时，肚子咕的一声响，惹得刚才还横眉瞪眼的那人噗嗤一笑。他拿了几个白粽子给我。我一边啃得开心，一边点头听他唠唠叨叨说什么姑娘家家以后可不能再偷了。
姑娘家家大概是在说我吧。
小黑蛇说我下趟山怎么下得性子也变野了，这才几天又想往山下跑。我也不听他说话，专心包好我收集来的一堆好玩意儿，也算是报答他的白粽子。有恩报恩，我们蛇妖也是有道德的！
兴奋过了头，我早忘了他家是哪个巷子了。沿街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这人来人往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没办法，只好沿街拉着人问。
“小哥哥，你见过一个里衬衣袖子绣着水波纹的男的吗？”小哥哥脸一红，上下打量我一遍，快步走开。
“老奶奶，你见……”
“啧，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满街问男人里衣袖子，真是伤风败俗，毫无廉耻！”
不一会，就有一小圈人围着我指指点点。说这是哪家的失足少女，是不是被哪个负心汉伤透了心才失心疯了？
“粽子贼！？”
“哎？里衬衣袖子绣的是水波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