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宝石失明症(3)

“白羽瞳，告诉我，她，是，谁。”展耀一字一顿，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
白羽瞳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温文尔雅，贤惠端庄还是俏皮可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给白羽瞳生一个孩子，一半像他，一半像她，她会为白羽瞳打点好家中的一切，至少不需要他在加班一周以后再去超市买菜做饭。
这些，展耀都做不到。
展耀想着，抱紧了白羽瞳。
“猫啊，如果我的眼睛掉了，一颗给你，另一颗给赵爵吧，我护不了你，让他护着，这宝石，就当佣金了。”白羽瞳说得坦然。
“闭嘴！”展耀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展耀不敢尝试，他怕害了白羽瞳。
白羽瞳也不敢尝试，他怕展耀自责。
第二十九天
白羽瞳完全看不见了，除了展耀还散发了一点点的蓝光，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白羽瞳起身，切面包，吃早餐。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已经适应了盲人的生活。
展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运用所有学过的心理学知识，依旧没有画出白羽瞳喜欢的那个她。
第三十天
这是白羽瞳的最后一天，他突然能看见了一切，他看了看镜子，自己的眼睛还是自己的眼睛，似乎之前都是在做一场梦，可显然，这才是最大的梦境。白羽瞳知道，第二天，自己的眼睛就将变成两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展耀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已经一天多没有出来了，他几乎绝望了。“赵爵。”展耀喃喃道出一个名字，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白羽瞳去了车库，他要把自己和展耀走过的地方再重新走一遍。
展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拨通的号码。
“这个地方是猫逼我吃小吃的那条街，这条街……”白羽瞳录下那些对自己有意义的地方的描述，希望自己不要忘记。
“那个人就是你，不用怀疑。”展耀思索着赵爵的话，希望自己不要误会。
白羽瞳驱车走到下一个地方，记录自己的记忆。
展耀到一个又一个地方，寻找自己爱的，也许也爱自己的白羽瞳。
白羽瞳走了很久，希望这一天到不了头。
展耀找了白羽瞳很久，也希望这一天到不了头。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这个楼顶，小时候我和展耀经常来，是我们的秘密基地，现在对面的钟表时间是十一点。”半夜十一点，白羽瞳来到了他和展耀的秘密基地，“我是走上来的，电梯坏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白羽瞳几乎要哭出来，他已经二十多年没哭过了。
“白，白羽瞳！”展耀一路狂奔，跑上这幢过于高的大楼，累得跪倒在了地上。
“展耀！”白羽瞳转身，那一刹那，他的世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甚至一到蓝色的光都不舍得施舍给他，就好像吹灭了生日蜡烛发现停了电，找到了打火机却发现没了气，许下的愿望还被变成了诅咒一样的残忍。
“小白！别动！”看到白羽瞳四下摸索的样子，展耀一阵心痛，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白羽瞳面前，捧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