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宝石失明症(2)

白羽瞳很头痛。
不仅仅是因为案子，更是因为自己的病。
已经有些硬化的眼球在他走路的时候总会撞到眉骨，发出“噔噔”的闷响，宝石失明症的并发症也开始作祟，噩梦失眠头痛，接踵而来，每当白羽瞳看向展耀时，他的脑子中就像装了一个搅拌机，生生将他的脑子搅成一团，痛得他想在头上开个洞，把那已经绞成浆的东西引出来，好让它们不再作乱。
可是，白羽瞳无法控制自己。
白羽瞳怎么可能不看向展耀。
他，已经看不清他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成了一个个的色块。
而有一天，他将再也看不见他。
第二十八天
“白羽瞳，你怎么了。”
虽说跌跌撞撞，但案子总算是在两周内破了，sci的众人成功逃脱扫厕所的责罚。展耀在这个案子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白羽瞳呢？他似乎只当了展耀的司机，没有发现任何重要线索，而从前，他总是发现关键性线索的那个。
“嗯？没事啊。”白羽瞳有些心虚。
他的病在这天早上突然恶化，他已经快看不见了，颜色已经成了一件奢侈品，唯独展耀，还在他黑白灰的世界里散发着一点点的蓝色。他甚至几乎没有了触觉，白羽瞳觉得，变成宝石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睛，还有他整个人。
“白羽瞳，你看着我！”展耀没有由来的一阵心慌，快步走到白羽瞳面前，一把捧住他的脸。
白羽瞳的眼睛已经开始泛蓝了，像极了展耀最喜欢的西装的颜色，黑中带有一条条深蓝的的暗纹，阳光照上去美丽绚烂。
“多久了。”展耀的声音有一点点的抖。
“没多久了。”白羽瞳眯起眼睛，伸手拿开展耀的手。“还好颜色深，不然早就被组里那群人看出来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先帮我治病，两周肯定破不了案子。展大博士，是不是应该夸夸我帮助你们逃脱扫厕所这事啊~”
“是谁。”展耀没理他，自顾自的问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在滴落之前被白羽瞳抹去。
“猫啊，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白羽瞳笑着，拍了拍展耀的脸。
白羽瞳没想过找展耀吗？
想过，当然想过。谁会不想要自己的眼睛。
然后，白羽瞳就会想到，每当展耀去大学讲课的时候，那一个个疯狂的女生，大喊着展老师真帅，展耀总是会红着耳朵露出一个好像猫一样的笑容。那笑容白羽瞳再熟悉不过，有一丝丝的害羞，更多的是骄傲和得意。
展耀以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温文尔雅，贤惠端庄还是俏皮可爱？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会给展耀生一个也许和他很像的孩子，会在家里等着他回家，不会让他时刻担心。
白羽瞳感觉，自己不应该和展耀在一起，自己配不上他。
展耀所需要的，自己哪一点都做不到。
白羽瞳看向展耀，忽略痛到麻木的脑袋，没有知觉的肢体，吱吱作响的耳鸣声。
这都不重要，展耀在，他能看见展耀，能听见他说话就够了。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你永远都无法找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