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寄余生 23.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2)

“你们说，”赵林坐在寝宫前的台阶上，旁边站着松越和震三江，“云阳会不会被皇叔抓住啊？”
“皇上，”松越轻声答道，“那孩子的哥哥挺聪明的，想必他们现在一定很安全。”
“可是，”赵林托着脸，看着屋檐遮挡了一半的夜空，“皇叔那么厉害……”
“……”松越沉默。
“皇上，更深露珠，进去安歇了吧！”震三江劝道。
“夜空可真美啊，”赵林道，“只是在这皇宫里，看到的只有这么一小片天。”
福德说中午吃过水面，周沧海挽着袖子正在捶面团，突然想起什么。他跑回卧房，拿出柜子最里面的布包扔进灶膛，烧了那些曾经写给孟一粟的信。
周沧海想，孟一粟，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我给你写过那些信。
秋老虎发威，天热的人心发慌。周沧海房间外高大的杨树罩下巨大的树荫，吃过午饭，孟一粟拿着个大蒲扇，用衣摆兜了瓜子儿，一个垫步翻到被树荫笼着的屋顶上乘凉。周沧海坐在屋里，摆弄着孟一粟带回来的琉璃瓶子。
“周沧海，”孟一粟从屋顶上探下来个脑袋，“你写给我的那些信，我都看到了。”
“！”周沧海手里一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烧了他们也没有用，”孟一粟把脑袋缩回去，仍旧躺在屋脊上，瓜子一粒一粒的扔进嘴里，嘎巴嘎巴嗑出瓤来，又把油亮的皮儿吐出去，“你昨天晚上喝多了，睡着睡着就开始说梦话，什么都招了。”
“！”周沧海躺在床上，被自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你得毁尸灭迹，早就用草纸替换了那些信。所以啊，你烧了他们也没用。那些信我都好好的收着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烧信的呢？！
“你那布包防火的吧？太不容易着了。刚才我大哥说要把门口那块低洼的地方垫点儿炉灰，结果钩子伸进灶膛里一掏，嗬，堵在膛口好大一堆！……他嘟嘟囔囔骂了半个时辰呢。”
“……”
半晌之后，孟一粟嗑瓜子的的声音停了下来：“周沧海。”
“……什么？”周沧海低着头，感觉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紧，说话都只能出点儿气音。
“对不起。”孟一粟小声说，“让你等了那么久。”
其实他的声音不小呢，周沧海想，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沧海。”孟一粟又说。
“咳咳……什么？”周沧海清了清嗓子，努力镇定下来。
“顺爷爷说，”孟一粟道，“你想把小时候的‘宝贝’都翻出来送给我？”
“……”周沧海捏紧了拳头，想捶在桌上出出气，又怕被孟一粟听见更要笑话他，只得咬咬牙忍了下来。
“周沧海！”
“……”
“以后，可别喝酒了啊。”孟一粟说完又捏起瓜子嗑了起来。
“孟！一！粟！”周沧海忍无可忍，三步并作两步，窜出房门，提气一跃，揪住孟一粟的后颈肉就把他拽了下来。
“哎呦！”孟一粟被他揪得浑身都跟着疼，“干嘛呀？恼羞成怒嘛周沧海？”
“……”周沧海手腕用力，一把将他甩上床铺，“孟一粟，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特别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