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二十一）

嬴稷坐在书桌前，单手支着下颚，双眼望向窗外。余一鸿作为护卫，静静地靠在窗外的墙壁上。当年的那次暗杀，造成了二皇子嬴芈的母妃含恨自杀，二皇子被流放的结局。时隔多年，想起来也不免觉得唏嘘。“一鸿！”嬴稷说，“这个位置，我明明坐的不快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抢呢！”
余一鸿注意到嬴稷没有说朕，而是说的我，随后回道：“每个人对权利的定义不同，您认为是任重道远的责任，而其他人认为的是权倾天下的利益。”
嬴稷沉默了下来，许久才轻轻道：“是啊，责任。一鸿，今天的话不准说出去。”
余一鸿突然笑了起来说：“不会说的，但是会有人猜得到。”
嬴稷一头雾水，余一鸿也不解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这是刚刚到的飞鸽传书。字写得相当丑，一看就是匆忙写出来的，但是信上的内容却让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信是齐衡写得，内容大致就是自家王爷为了追媳妇儿不惜为了他深入虎穴，自己也必须跟着一起去，如果他回不来了，记得照顾好他的一对蛐蛐——齐天大圣和天蓬元帅。在鸽子的腿上还绑着一个竹筒，打开一看，是两只蛐蛐，就是信上写的齐天大圣和天蓬元帅。
就当嬴稷以为余一鸿不打算说话后，余一鸿又开口了：“皇上，等这天下彻底安定了，我也许要离开了，到时候希望您能放我走。”
嬴稷疑惑道：“为什么？是朕对你不好？”
余一鸿笑着摇摇头道：“皇上对我恩重如山。”
“那又是为何！”
“皇上，这世间每个人追求的不同，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余一鸿回道。
“你的追求是什么？”
“一个能够占据我心的人。”
嬴稷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有些不舍道：“走的时候要告诉朕，朕送你点东西，去跟人姑娘提亲，总要带点东西。”
余一鸿一愣，笑着道：“他，不是姑娘。”
嬴稷当场石化，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不，不是姑娘？那，那是……”
“皇上，如果有男人跟你提亲，你会怎么办？”余一鸿突然发问。
嬴稷此时的大脑依然被“不是姑娘”占据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跟先帝留下的手谕联系在了一起。听到余一鸿的发问，脑袋更是不知道被什么炸开了一样，直接把脸埋到了双臂中间。没听到回答的余一鸿把头偷偷的伸到窗户边，看到苦恼的嬴稷心中了然。
余一鸿站回原位，抬头看着月亮，心中想着那个已经在去往望月国路上的笨蛋。
“笨蛋”齐衡在马上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后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他驱马跑到了朱常洵的身边道：“王爷，我感觉有人在诅咒我。”
朱常洵皱眉道：“本王倒是觉得不会有人无聊到来诅咒你。”
齐衡：“……”
岠嵎山上
“城璧，你怎么来了？”花无谢惊喜道。
“听我义弟说你在这，我就赶来了。”连城璧一脸严肃，语气却是相反的温柔。
“……对不起，我……”花无谢有点愧疚，自己不是很想骗他，但是却又不得不骗他。
“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苦衷。”连城璧安慰道，“我此次过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是为什么？”花无谢奇怪的问。
“我，想你了！”连城璧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