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沈浩然×高访)第五章（完结）(4)

“给我！”高访低声命令着，似乎在压抑着喉咙间的咆哮。
沈浩然帮他把车钥匙插了进去，一时间摩托车开始隆隆地响着，高访坐了上去，沈浩然吓了一大跳。
“你要干嘛？”沈浩然死命拽着车把，不让他开动。
“去买酒。”高访回答道，沈浩然眼疾手快地把车钥匙拔了下来。
“你疯了，高访，你清醒点。”沈浩然感到对面的人情绪就像是隐忍许久的活火山意欲爆发一般。
“沈浩然，你松手。”高访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企图从沈浩然钳制下挣脱，沈浩然此时无论是气力还是姿势都占了优势，他一把搂住高访的腰，身体一沉，顺势就抱着高访从摩托车上滚了下来。
好在江边是草地，隔着厚厚的衣物，沈浩然都能感觉到怀里的高访在战栗着，因为哽咽而不断倒抽着气。
经历了方才一番拉扯，高访仅剩的一点气力也消失殆尽了，他脱力地窝在沈浩然的怀里，软绵绵的身躯温顺得像是一头绵羊。
此时的沈浩然才渐渐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紧紧地搂着高访，下巴颌搁在高访的头顶，怀中的人意识涣散，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声息。
“你不用对不起我，你没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沈浩然俯下身，虔诚地轻吻着。
“浩然…” 喑哑的嗓音此时听起来却如同天籁。
冰冷的泪痕，火热的面容，紧紧相扣的十指。
这就够了。
那一夜，沈浩然背着发着高烧的高访冲进急救室，一如当年的占南弦。
然而，沈浩然终归是沈浩然，占南弦依旧是占南弦。
清明的风夹着雨细细密密地下着，沈浩然穿着大红色的冲锋衣，帽子兜住了大半张脸，小男生立在丛丛的墓碑前，摆弄着一束花。
沈浩然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良久，虔诚地鞠了三次躬，这才离开。
苍翠的山坡，火红意气风发的少年，别样的风景。
沈浩然来到墓园外自己的车前，两轮的摩托车已经换成了四轮，因为空气中湿度大，车窗上早已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汽，车中的人影攒动。
“咳咳，我说了我没事，就有点感冒。”车中的男人面色圆润了一些，无框的眼镜，带笑的眉眼，谦谦君子如玉的模样。
“老高，你可别折腾了，上次感冒快把我吓出心脏病了。”高访忿忿地关上门，男孩的红毛已经染回了黑色，多了几分乖巧。
“我是真的想尽一份小辈的心意。”高访垂下眼帘，沈浩然听闻沉吟了一会说：“我已经跟爷爷说了，让他老人家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你想说的话，我也都说了。”
当年要不是沈浩然的爷爷凭着一己之力，为沈浩然抵挡住家族中各种质疑和鄙夷，恐怕此时沈浩然已经被他爸打断了腿，扫地出门。
谁也没想到一向古板不苟言笑的爷爷此时力挽狂澜，成全了两个人。
沈爷爷当着家里十几口人的面将沈浩然和高访的手叠在一起，老者已到饕餮之年，干瘦的双手如同朽木一般，但眼睛却格外清亮。
沈爷爷先是对着沈浩然嘱咐道：“爷爷我是抱不上曾孙子了，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继而看向高访，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