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路痴组同人】默响(6)

“太可怜了，难怪你在家会无聊，连书都看不了。下次我去买启蒙读物给你好了，文盲也能看。好了，我得给邻居们送糖道歉去，晚一点人家就睡了。”
他分明看见红把那瓶喷雾塞进了抽屉，他没有手，拉不开那个抽屉，真是气人。
红送完糖回来，弃触手尖正百无聊赖地推着酒瓶在地上骨碌骨碌地转，红捡起酒瓶放进垃圾桶，还好里面剩的酒少，没有洒到地板上。
“我说，酒真有那么好喝吗？”
红站在水池旁，一边洗手一边答道：“可能是个人口味不同吧，我觉得酒很辛辣，但2233很喜欢。”
她冲掉肥皂沫，用毛巾擦干手。她注意到拖把是湿的，柄上的漆被某种利器刮掉了点。
红用她并不是很灵光的脑袋完成推理，问弃：“你是不是用了拖把？”
“嗯。”
“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拖地呗。”
“你怎么突然热心起家务来了？”
“呃，这个，我……”弃不是很擅长撒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要是他说因为一个人在家太寂寞跑出去玩，踩了一脚泥回来弄脏了地板，红肯定会责备他“你不要命啦”。
他出了一身冷汗，红一拍手：“我明白了，你是想帮我忙，对不对？”
弃就坡下驴，忙不迭地点头：“这都被你发现了。”
红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弃。”
骗一个信任自己的人，弃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她过于单纯，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没有一丝防备。
回过神来，她捏着一颗糖递到他面前：“看在你做家务的份上，今天特别奖励你多吃一块。”
弃看着她白嫩的手咽了口唾沫：他有多长时间没尝过荤腥了？最终他舌头一卷，只取了糖，没有在那看上去很美味的手上来一口。他受够了为生计奔波的日子，这么傻的红血球体内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也算珍惜物种，他舍不得随便吃掉。
“你胆子可真大。”弃咂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敢直接喂我糖，不怕我把你手咬掉？”
她眨眨眼，似乎才考虑到这点：“不会的，弃和我有过约定，不会伤害我的。”
“万一我说话不算数呢？”
红按下微波炉开关，一分钟后它“叮”地加热好了饭团。她把饭团端过来，说我相信弃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晚上弃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体外荒原上的细菌日复一日地争夺养分，相互厮杀是生活的主旋律。无论是优美的还是糟糕的曲调，听多了都会腻的，于是每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就成了他们反复咀嚼的精神食粮，正如牛反刍食物。
年幼的肺炎链球菌蜷缩在滑梯下面，独自舔舐右腕上的伤口，稍有风吹草动就惊恐不已。
一个红芽球女孩拿着一根棒棒糖，唱着歌蹦蹦跳跳绕着滑梯转。弃有两个心愿，一是她不要到后面来，二是她能忽略掉他。很遗憾，这两个心愿都落空了。他埋着头，恨不得变得和滑梯同色。
“你好，我是红，你是谁呀？”红好奇地拉拉他的触手，叫了起来：“你长得好奇怪呀，不过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