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路痴组同人】默响(11)

他挑挑眉：“啊啊，是针对细菌的喷雾对吧？虽然我不识字，大致还是能猜到的，你一直在防备我。”
他啪地抽在红的手腕上，防菌喷雾飞了出去。沐浴着5100的血，弃露出了细菌的狰狞面目，看上去十分可怖。
“你还记得良是怎么死的吗？”不知怎的，他想了好几天的话在这时说了出来。
红愣住了。
“他是我三哥杀的，我们家族每个成员都杀过人，我遗传着杀戮的基因。我以前杀过人，之后还会继续杀戮下去。什么约定啊，都是骗人的，只有你这种傻瓜会相信。”
这就是小时的弃没有告诉红说的真相，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里多年。
红抱着头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弃叹口气，拖着5100的尸体出门了。
他没心情吃掉她的尸体，匆匆从走廊的窗口丢下去就回来了。街道上有许多细菌在横冲直撞，也有敬业的白血球在追杀他们。有的细菌闯入细胞家中抢夺养分甚至杀人取乐，他得保护红和7724，在风雨飘摇中守护他们这个家。
红摘下手套，她的手背青了一块，是弃方才一时冲动的产物。
不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传来，7724还是个孩子，害怕得说不出话。她抱着7724，轻声细语地说没事的，有我在。
弃从窗户往外看，有的建筑着了火没人扑灭，滚滚黑烟直冲云霄。他祈祷公寓不要起火，不然他们将被迫离开这里。出去，意味着分离。他是细菌，他们是红血球，是活在两个世界的生物，体外荒原和体内世界是没有办法接壤的。
这次擦伤规模很大，两天了，秩序还没有恢复。所幸家里的食物和饮用水储备够维持到事件结束，免了出门之虞，现在街上可是乱得很。
这两天里红和弃一句话也没说，用专业名词来讲，他们在“冷战”。
7724悄悄对红说，他想到了杀掉弃的办法。红神情恍惚地说我知道了，良。现实和记忆重叠，她把7724当成了良。
红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和旧友的种种，以及他的悲惨结局。肺炎链球菌们闯入红骨髓时他们三人躲在箱子后面，为了不暴露红和弃，良冲出去引开了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
第三天晚上，红说了一句“梦话”：“也就是说，你本来可以阻止他的。”
“你开玩笑吧？体外荒原只有强者才有发言权，那时我才多大点。三哥脾气不好，他一时兴起连我一块杀掉也不是没可能。”黑暗中的触手像一条蛇蜿蜒过来，爬到红床上，钻进她被子里，缠住了她的手腕。弃摩挲着她的手腕，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你说过你杀过人。”
“是。你想说什么？”
红没有说话，轻轻解开他的触手，拿到了被子外面。
他多少明白她的意思，她和他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成长起来，杀人在她看来是一种罪恶，她无法忍受他沾满鲜血的双手。
弃黯然神伤地想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活得干净一些，但他能怎么办，对于细菌来说，养分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得动手去抢。就像红血球没办法成为白血球，他也没办法变成体内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