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寄余生 3

架空历史，有人物参考原型，
原创作品，脑残粉请勿碰瓷，
如有雷同，纯属是特么巧合。
图源来自网络
“道长，你这眼神儿也是没谁了。我跟那个丑穿底线芝麻哪儿像了？再说世上哪有妖精啊，你这么大岁数，还搞封建迷信呢！”孟一粟蹦起来骂街。
“无量天尊。若不是你长得好看，我就叫茂平削你了！”
“……”周沧海。
“……”茂平。
“孩子，”谦虚道长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烟袋杆子，“你此来用意，贫道已知。借粮一事，实是力有不逮，还望转告福德。”
“……”周沧海抬眼看向谦虚道长，“道长，不是借粮。”
“？！”谦虚道长难掩惊喜。
“我们没打算还。”
“……”谦虚道长的表情凝固在上一段对话里。
气氛有点尴尬。
“咳咳。要不然，我来表演个吞宝剑？”孟一粟挥舞着宝剑问道。
“……”谦虚道长。
“……”周沧海。
“……”茂平及众道童。
“道长……”
“……”谦虚道长抹了一把满是褶子的老脸，“别说了孩子，世道艰难呐！”
“……哎呀我的天儿啊，饿得我腿打圈儿啊！米缸里头没有米，树皮在里边儿啊！黎民百姓遭着罪，你吃着红薯干儿啊！亵渎神像不仁义，你报应得好几番儿啊！”孟一粟“扑通”一声跪倒，膝行几步，抱住谦虚道长的大腿哭哭啼啼哼哼唧唧唱了起来，“穷苦人偏受灾儿啊，你还抽着烟儿呐！求求道长发慈悲，吃肉漏点儿渣儿吧！……袍子破了不要紧，我给您绣朵花儿啊……”
“……”谦虚道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孟一粟飞针走线，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周沧海的嘴角一点一点提了起来，手指快速摩擦了几下袖口。
下山的时候，周沧海忍不住问道：“你唱的那个小曲儿……”
“嗨，那是我把兄弟编的，我们几个赶集卖艺的时候，随机应变，看人改词儿，只要唱这个曲儿，总能多得些赏钱。”
“他们，你的把兄弟，还活着吗？”周沧海搓了搓袖口。
“活着吧，应该活着吧。卖艺的时候，被闯进城的什么义军给冲散了，半年了，也没个信儿。”孟一粟抹了抹眼睛，“他们且活着呢，一个个猴精猴精的。”
“跟我说说，”周沧海回身看着他，“说说你的把兄弟。”
“他们呐，嗨，行吧！回头你进了人堆儿，可得帮我留意着啊！”孟一粟伸手从树枝上揪下来一片叶子，在指缝间把玩。
“我们大哥叫小白，胖得像个馒头，原来是酒楼的厨子，家里弟弟妹妹多，吃不饱，他总往出顺剩菜，被掌柜的抓住赶出来了。这小曲儿就是他编的，他还有别的曲儿呢，唱起来特别浪。”孟一粟回忆道，“我是老二。老三叫柳辫儿，长得特别秀气，留着个大姑娘的辫子，扮女相唱曲儿挣钱，他会绣花儿，还会裁衣服，要不是村里闹旱灾，也不会逃难到南边来。四儿是个半大娃娃，才十岁，还没有你大呢！嗓子豁亮，调门儿高，以前在戏班子傍角儿的，后来角儿被一个大官包了，他就没活计了，在街边卖花，被我们几个捡回来了。有时候我们结伴卖艺，有时候在有钱人家门口骗钱。阳子，就是四儿，给小白哥扮上，粘上胡子，躺那儿装死人，三丫头披麻戴孝，装作个卖身葬父的小娘子，我和小四儿扮成路过的，抬价儿。每次都能坑这些大户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