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绮梦之名》第十章(8)

只见这位狛犬站了起来，亲切地看着绮梦的双眼，慢慢说道：“你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才心情不好吧……”
“你说什么？”绮梦惊奇地看着她。
“村子那里也有石像，我也看到了喔……应该说，这片土地上有石像的地方，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人类和妖怪，从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而正是这种区别导致他们不可能没有矛盾。哪怕你是他们敬仰的巫女，也不可能对这种差异视而不见。”
绮梦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默了。是的，她被说到心里去了。
“我实质上也不属于妖怪和人类……哎，也许我自己都还没弄懂那位大人要我说什么……”阿吽苦恼地挠挠头，像只小狗一样。
“你是……障碍……吗？”绮梦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阿吽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变得很激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曾经听紫提到过，在这片山区里，除了人类与妖怪，还有障碍之民……”
“绮梦小姐一句话，就道出了我们先祖之民的本质……真是太厉害了！”
“先祖之民？”
“这么说吧，最纯正的先祖之民，就是指千年前在本土的原住民，但自从大和民族到来之后，他们认为原住民才是障碍，是威胁他们的存在……妖怪的祖先，其实和我们的祖先，是同源的。”
绮梦感到十分的吃惊，目瞪口呆。
“我们和妖怪，都不被主流文化所接纳，逐渐化作了精神般的存在，作为障碍，作为敌人，作为人类社会的黑暗面而存在……我们从那之后，就是与人类彻底不同的存在。所以，哪怕村民再愿意，我们也愿意，哪怕身为巫女的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消除这根本上的差异和矛盾……绮梦小姐，你真的尽力了，不必妄自菲薄……”
突然，绮梦靠近了阿吽，摸了摸阿吽那冰冷的双手，嘴里念道：“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片土地上，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她真的曾经以为，这片土地上只有村里的人类，山上的妖怪，其它地方都是小动物而已。
“绮梦小姐……”看着这位巫女是多么的纯真，阿吽突然有点难为情，慢慢说道：“我们障碍之民与妖怪不同的地方在于，妖怪们选择与主流社会对抗，而我们选择潜伏于主流社会，乃至万物的背后，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你很难发现也正常啦……”
“那么……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呢？”
“障碍之民也有负责守护他们的神明。”话毕，阿吽转过头，看向了神社那棵樱花树。
“隐岐奈大人？”绮梦发现那棵樱花树，似乎并没有动静，也就是暂时没有神明凭依在那。
“她是唯一一个响应我们呼声的古老神明……日月看不起我们这些被排挤的底层，而茫茫繁星中，唯有她接纳了我们。唯有她和两位童子，愿意接受我们的信仰，愿意庇佑我们的身心。”阿吽把绮梦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而绮梦感受到了，一股没有跳动的温暖。
绮梦当即明白到，这不是谎言，这是发自内心的独白。
突然，这只狛犬有点伤心地说道：“可是，神明大人的力量依然是有限的……二十几年前，我们付出了沉重代价，包括她的两位家人……而她依然带领我们来到这片八岳山区避难。她答应了我们，一定会为我们争取到属于先祖之民的保留地，而我们为了避免与妖怪们有太多接触，愿意被她暂时封印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我很幸运，能暂时代表障碍之民和那位大人，跟你聊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