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另一个我（上）

一阵秋雨一层凉，夏日的燥热终于消退，即便中午太阳当空，也不再有炙烤大地的能力。树叶渐渐镀上金黄，秋风凉爽而干燥，吹得人神清气爽，这样的天气真让人喜欢。霖市公安局却因为一个电话打破了平和宁静的日子。
“秦科长，南瑞市发生命案。”
“把那新来的叫上。”一向讲究速度和效率的秦明毫不含糊地交代着助理白静后便先行赶往邻市案发现场。
这是白锦曦加入刑警队后的第一个案子。
白锦曦跟着季白等人下了车， 四个人继续朝前走，就见前方院子里，围着几个刑警和鉴定人员。而其中最醒目那人……
秦明。
他穿着浅蓝色工作服，戴着头套手套，正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高高瘦瘦的身材、白皙清俊的容颜，站在一堆刑警里，显得非常安静。
顾局早到现场了，就站在他身侧，看到一组众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明转头望过来，清澈目光掠过一周，最后落在白锦曦身上。
白锦曦冲他甜甜一笑。
他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但是乌黑的眼睛稍稍一弯，似乎也笑了。
“这位是秦明，想必你们都已经认识了。”顾局介绍道，“从现在起，他正式归了你们重案一组。今天直接被我拉到这儿来了，他平时会呆在鉴证科，单独有个办公室，找他出马的案子多着呢。但是只要你们一组有案子，他都会优先协助。”
顾局转头又拍拍季白的肩：“我对你不赖吧，这么牛的法医，专门给你们留着。”
季白看了秦明一眼，伸手：“辛苦了。”
秦明伸手与他交握：“份内的事。”
两人松开手后就都没再说话。白锦曦的目光却还在秦明身上打转，忽然感觉身旁的季白好像在看自己。
她转头也看着他。他的目光漆黑无比，叫人有点看不透。白锦曦不解，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他却神色平淡地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白锦曦微怔，不过也无暇深想，抬起头，跟众人一起看着尸体。
秦明在尸体旁蹲下，开始仔仔细细查看每一处伤口。
“手腕脚踝都有长时间捆绑造成的瘀伤。”
“脖子上的勒痕是3-4次重复形成的，但均不致命。”
“致命伤是心脏的利器刺穿，造成失血过多死亡。”
“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犯。”
“尸斑已开始融合，全身尸僵，角膜轻度浑浊，再结合尸温……死亡时间在昨日下午2点至4点间。”
他动作很快，查看每一处伤势同时，口里便讲出结论。
莫森啧啧有声：“名法医就是名法医！今天总算见识了！”
秦明摘下手套和头套：“我的现场工作结束了，晚点回去仔细解剖后再给你们详细的鉴定报告。”
顾局见现场勘察得差不多了，便上前跟季白说明了情况：“南瑞市四年前发生了好几起奸杀案，其中一名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警方后来根据一名死在公厕里的女子，生前也被性侵过，从她随身携带的皮包扣上提取到一个清晰指纹，指甲缝里有一些属于凶手的皮屑。不到一周，南瑞警方就把凶手曹全坤抓获归案。他是那一带著名的小混混，打架、斗殴甚至嫖娼，被派出所抓过好几次了。当年曹全坤案时，正面临南瑞市领导班子**选举，要在此之前尽快平息。因此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屈打成招，定了罪。南瑞警方也就没有向上请求技术支援，没有公开悬赏征集破案线索，更跟别提让记者报道此事。”顾局顿了顿，又说：“一个月前又有一名女孩被杀害，手法与四年前的多起奸杀案相同。再加上今天这起，这事才被捅了出来。此案性质及其恶劣，影响太坏，上头直接派给了我们霖市，限期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