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してる（三）(2)

鬼一口抖开裙摆，理好衣袖方才开口，“第几次了？”
座敷童子率先给予回答，“已是第三次。”
鬼一口伸手抵在水潭里向她讨好的巨鱼头顶，若有所思的划过鱼身上泛着七彩光芒的鳞片。
这是最为沉重的一次欢迎仪式。
边伯贤依旧没有在那处变化甚多的院落里找到朴灿烈，他没有再上桃花满枝的山岚，他觉得朴灿烈定不在那里。边伯贤走在街上，耳朵里满是僧人诵念的佛经。边伯贤挠挠头，轻点足尖，便像是有风拖住他的身体，直冲云霄。
边伯贤向城西方向飞去，他记得百目妖说过，“人间满是诵读的经文，定是再悼念。”
墓园里，皆是素衣之人，一小堆一小堆的聚在一起。有的请来了和尚，烧着火盆，对着石碑屈膝跪地，虔诚跪拜。
朴灿烈的眉眼已是长开，身体也在几年间抽长拔高，眉毛深沉浓郁。此刻他也跪在石碑前，边伯贤可眼观百里，自是看见上面娟娟字体雕刻的家夫二字。那石砌而成的小小堡垒里便住着朴灿烈的父亲，边伯贤并不知那便是死亡。
朴灿烈去石台用竹篙接水，净手的时候，边伯贤凑了上去。开始朴灿烈并没有心情观察他的身边人，直到边伯贤在他眼前挥舞手掌，引着他的视线，方才见到边伯贤。
朴灿烈有些微的吃惊，三月的日光还略有清冷，映在朴灿烈眼中却似有着过滤升温之后的温暖。朴灿烈拉过还在他眼前晃动的手，难得的开心，笑出了声音。
低沉的嗓音，像是羽毛轻轻的落在了边伯贤的心上。边伯贤并没有回给朴灿烈等量的笑容，他愣愣的，手上是从未感触过的温热，能够融化看似不存在的冰雪。
边伯贤隐约间明白，自己对朴灿烈抱有某些他参不透的情感，却分外的欢喜。
呐，虽然不想知道，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