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孟鹤堂】卿言（39）

且说我走出房门才发觉天上又飘起雪来，园中雪景甚美，我却也无心欣赏，只扶了阿曼前往前厅茶馆，一开门便瞧见一人探头探脑，我瞥了阿曼一眼，阿曼会意，扬声喊道：
“哎，你是谁？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做什么的？”
那人见阿曼问话，也不好再躲着，走近前来作揖：
“掌柜的好，掌柜的，我家公子说您这儿的龙井甚好，让小的过来买些，小的瞧您这儿没开张，琢磨着等会子，总算是等到掌柜的出来了”
“即是来买茶的就请进吧”
我将人让至屋内，唤阿曼去取茶，那人四下一瞧，笑道：
“掌柜的今儿怎么没开张？”
“近几日身子不爽，且有朋友生病在此养病，是而休息几天”
“呦，那掌柜的现下身子可好些了？您朋友的病可也好了？”
“劳您记挂，我们二人都无碍”
“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说话间阿曼将茶包好送了来，那人接了茶给了银子便走了，阿曼问我有何对策，我冷笑：
“我能有何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个对策，他唐大公子出手，我还能不接招么？”
“是”
既送走了人，我也懒怠在茶馆待着，仍是回到园中，瞧着园中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实在喜人，地上积雪甚厚，阿曼勤快，早扫出一条道儿来，我却偏不愿意规矩走路，只拣着有雪的地儿踩，听着雪被踩的咯吱作响，心里喜欢，乐个不住，阿曼伸手扶我：
“姑娘慢些，仔细跌了”
“不碍事儿，又没冰，哪里就能跌了”
阿曼正跟着我踩雪，一旁初阳从西厢房钻出来，立于廊下冲我喊：
“哎！你个死丫头，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只在雪地里打滚儿，一会子鞋湿了仔细再受了凉，我可不管你！”
我不等她说完话，早团了个雪球丢过去笑骂她：
“年纪轻轻的便老妈子一般絮叨，当真聒噪，有能耐你来绑我回屋去”
初阳往后一躲，雪球只砸在她裙角，我趁她不备又团了一个雪球砸她，正中她肩膀，初阳指着我骂：
“我把你这忘恩负义小蹄子，如今胆子大了，挤兑起我来了”
“有辙你想去呀”
我玩儿心起了，只又扔过去一把雪，瞧见初阳走下廊来也伸手团雪，我忙拉了阿曼躲她，初阳抬头见我跑远了也笑骂我：
“方才威风跋扈的像个大将军，现下怎的跑出那么远来？”
“你要砸我，我不躲才是傻”
眼瞧着雪球冲我飞过来，忙拉着阿曼躲，雪球堪堪擦着我裙边，我也不甘示弱，同阿曼一起团雪球扔，你来我往的三人早打作一团，只毫无章法的乱砸人，我兜着的暖兜滑了下来，头上的簪子被阿曼一个雪球砸掉了，我顾不得散落的头发，只一手拢着一手冲阿曼扔雪球，初阳也被阿曼砸中了，揪着阿曼往她衣领里灌雪，我得空正躲在一旁拢头发，忽的瞧见有人从门外进来，仔细一瞧正是秦霄贤，我玩心大起，团了个雪球，趁他刚绕过影壁劈手丢了过去，正扔到他怀里，秦霄贤不防备，被吓了一跳，我得逞了，只拍着手笑个不住，秦霄贤瞧见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