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奇美拉(3)

来的是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女人，右手拿着一个旱烟袋，左手拿着刚才自己用的饮料瓶子。身上穿着一个普通的褐色风衣。
“你说我吗？姑且试试吧。”少女勉强扶着沙发扶手坐正了，但是嫩白的身体依然就这样子暴露在眼镜女的面前。
眼镜女的一个嘴角稍微翘了一下，鼻子也发出一个不屑的哼声，顺手就把那个饮料瓶子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她拿起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这一切动作都是这么行云流水，仿佛都是理所当然，连少女都怀疑这是谁的房子。
当然，这么偏僻的地方，电视是怎么可能有台的呢？当初是有的，但是后来，电视的屏幕也就跟现在一样，充满了雪花点和白噪声。
“切，俺还以为能演点啥呢。”眼镜女顺手把遥控器扔在一边，但是也没有把电视关上，吱吱的白噪声就这么响着，让这个屋子显得有人。眼镜女抽了一口烟袋，然后把烟袋给少女递过去，“来口？”
“首先我不管你是谁，你能看见我？我的目前的形态？”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把眼镜女的旱烟袋接过来，烟嘴伸进嘴里，稍微吸了一口，立马呛了出来。
“是不是俺的这个劲儿大？专门给妖怪用的。”眼镜女伸出手，少女把烟袋给她递过去。
“你，咳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咳咳咳……”少女不停咳嗽的样子居然有了些滑稽。
“问题？看见你还是什么问题？难道姑娘还要老朽俺数数你身上有多少刀口子？”眼镜女端着旱烟袋用力吸了一口。
少女现在才渐渐不咳嗽了，长舒一口气，问她
“那么第二，你是谁？”
但是眼镜女没有说话，四周再次陷入沉默，甚至是更加长久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眼镜女的一锅烟叶已经抽完了，她压着烟袋杆，四处溜达，最后随便找了个桌子棱磕了磕烟锅，然后不紧不慢的取出烟杆上挂的烟叶袋子，捏出一撮烟叶，倒进烟锅里，呲啦一声，又划燃了一根火柴，低头点着了烟叶，眼镜女又抬眼皮看了眼少女。
说来其实很奇怪，因为在平日里，在少女手上，这种家伙一般是活不过三分钟的，但是这次，仿佛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等。
眼睛女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俺叫二岩猯藏，是个……”
“好了，第二个问题，我是谁？”少女这个反应让眼镜女也是很吃惊，点燃的旱烟都没有来得及抽一口。
又是沉默，眼镜女狠狠抽了一口，咽下了烟雾，然后烟雾从鼻孔喷出，她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
这次，是比上一次更加沉重的叹气声
“唉，你何必呢？都过去几百年了，还是放不下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因为你这样子没有给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是在问你，在你的眼里，我是谁！”少女站了起来，丝毫不顾脚下依然踩着碎玻璃。
“朋友。”这次，没有沉默。
少女扑了过去，抱住眼镜女，没有再说一句话。
也许是知道少女要这么做，眼镜女只是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烟叶，在静静的燃烧，没有人想着再去动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