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我所知道的美铃(5)

我一直到黄昏将要失去所占据的一切时，才无神地回到红魔馆。
我慢慢走到门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红魔馆的门口，很稀罕地没有在睡觉。
她一见到我就对我挥手，等我走近之后才对我说：
“咲夜小姐，大小姐一整天都没见到妳哦。她嘴上骂着你，但其实很担心妳呢，我也很担心哦。咲夜小姐，你去哪里了？咲夜小......”
但我根本听不进美铃的任何一个字。那种平静的声音！我低着头，嘴巴张开又闭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美铃察觉到了我的异状，赶紧将身子微微弯下来，试图看见我的表情：“咲夜小姐......真不好意思，是因为我对吧。我今天早上有些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陪你去向大小姐道歉......”说完，美铃牵起我的手，这时她才发现我手上的信件。
美铃的手僵在信上，大概是不确定该说什么吧，过了良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咲夜小姐......这封......”
但我没给她机会。
我用力将信甩到她的脸上，美铃仿佛受伤似的向后微微踉跄的几步，但随即平复下来。
我指着被泥土润湿的信件，墨水化了开来，黑色的字句模糊不堪，但我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美铃也知道。
美铃什么也没说，保持着脸上的平静看着我。“咲夜小姐，妳是，是怎么......”
我想说的实在是太多了！但那些话语好像全都塞在喉咙中。快啊十六夜咲夜！你不是应该把一切都讲出来吗？
是的！
我要告诉美铃她应该多和我聊聊过去的事情。
我要问美铃那个照片里的老男人是谁。
我要向美铃说一声抱歉，我一直没有好好地表现出我的情绪。
我要拍拍美铃的肩膀，她不必要每天挂着笑容，只能在睡觉的时候显露出哀伤的语句。
我要撕毁那封可恶的信件，然后抱住她，跟她说——
我——
我爱妳......
但那终究是我胸膛之中的那些痴言罢了。在我激奋地想着这一切的时候，却看见夕阳照耀的雾之湖，橘红色在涟漪中反复回荡，我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那虚弱的光晕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我。
我终究是一个变态，一个在地上爬行的蛆虫。不论是月亮还是太阳，那都不是我所能及的。
美铃看着我指着信件的手缓缓瘫下，不知她做何感想。唉，算了，我真的累了。我经过美铃，拖着身子往红魔馆的方向走去。
“咲夜小姐！”美铃向我跑来。我真想把时间暂停住，就这么冲回那栋房子，翘班也好，用工作将自己麻痹也无所谓，这么一生就这样在这栋房子里待着，永远不要出来算了。
但美铃的手先我一步，那只强而有力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当类似马鞭草的味道传来的时候，我的心中有些动摇了。我停下脚步，向美铃看去。
那副脸庞已经失去了从前的平静和从容，但我看得出来，她在用尽全力保持一种微妙的优雅：“妳......读完那封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