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良堂&诚楼】(2)

在阿诚略微诧异的目光中，明楼侧了侧身，一手伸向那位年轻男子，“忘了介绍，这是舍弟明诚，”又看向阿诚，“阿诚，这是我去年出差去襄城结识的好友，襄城「泰鼎升」文玩的周九良，周公子。”
阿诚微微颔首施礼，“周公子。”
周九良未语人先笑，竟是一张孩子一般的纯真面孔，与静默时老生的样子判若两人，“不敢不敢，今时不同往日，不敢再称公子，明老师也莫再拿我家事打趣，这位阿诚兄弟我早有耳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的确一表人材！”
阿诚含着笑看着明楼，等他解释。
明楼扶了扶眼镜，“九良你不也是拿我的家事打趣，阿诚比你大些，你要叫阿诚哥才是。”
“阿诚哥！”周九良爽快的喊了一声。
这时远处传来船家的声音，“几位先生，船都收拾停当了，劳烦您几位过来上船吧！”
坐在船篷中，浙江河的夜风也是清凉，看着周九良在船头无遮无挡坐着谈起了三弦，阿诚听了一阵，竟是一阙「苏幕遮」，“没想到这位周公子身在商贾家，倒是个戏曲行家，大哥，此处无人，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一位做文玩生意的公子了吗？”
明楼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脑海中组织语言，不知该从何说起，蓬外三弦的弦音悠悠荡荡，飘飘扬扬。
“南城最近新来了一个戏班子，叫「新荣声」，你可知道？”
阿诚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阵，不比大哥学贯东西，他还是更喜欢西人的音乐，中国传统的戏曲只在大哥大姐的耳濡目染下听了一些，只是比完全不懂中国戏曲的小弟明台稍微好一些罢了，但是这个名字倒是引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爱文义路上是不是有一家叫「荣声」的戏班？”
明楼点点头，猜测阿诚之所以知道，多半是因为「荣声」是法租界里唯一没有搬迁或者倒闭的戏班。
阿诚等着明楼继续说下去，明楼却讲起了另一桩故事，当年京城的“八大名伶”之一，“百日红”。